着笑意,眼眸温柔如水:“只要你告诉我,赵承弦他在哪里?”
“哦!”夏沁玉点了点头,仔细地思考了起来。
赵承瑾的眼中带上了期待,假死是欺君大罪,可够靖王府满门抄斩了——
“我知道他在哪里——”她站直了身子,抬头看他,神色笃定,一字一字地道:“他在灵牌之上。”
“放肆——”赵承瑾骤然变色,神色阴沉,眼神冷酷地看她,声音之中的温和荡然无存,宛若冰霜落地:“你戏耍本王,会付出代价的——”
夏沁玉连会变成厉鬼的赵承弦都不怕,还会怕他变脸吗,但她面上还是做出了害怕的神色,喃喃地道:“可——他就是在灵牌之上啊,说了你又不信——”
赵承瑾冷冷地看着她,眼神复杂,这个传闻中的傻子王妃,可不太傻呀——
安和公主的告状,绘声绘色,形神具备,让人听了不由得感觉她是眼见夏沁玉发起了狂,一个个地将珍贵的盆景摔得粉身碎骨。
对于皇宫来说,几盆盆景连根汗毛都算不上,可这些盆景有些特殊,是海外的玉丽国从千里迢迢之外运来上贡的,都是大越少见的海外奇花异草,皇帝见了后非常喜欢,吩咐宫中工匠悉心养护,待到中秋时节宴请诸国使臣时好观赏,并且赏赐给西南边的几个国家。
突然之间,珍贵的奇花异草非死即伤,更何况玉丽国特有的雪颜瓷花盆,烧制千百个花盆之中方能得到三两个,这次玉丽国一下子奉上了二十盆,大半都被摔坏了。
皇帝脸色冷峻地看着众人,安和公主说完了退到一旁,将夏沁玉一指:“父皇,就是她——”
夏沁玉叹口气,正要说话,旁边的赵承瑾先开口:“父皇,弟媳第一次进宫,还请别和她计较。”
皇后看了他一眼,朱贵妃道:“陛下、娘娘,沁玉年纪小,又是第一次进宫,不清楚情况也是有的——”
安和公主不高兴地拉了拉朱贵妃的衣角,朱贵妃看了她一眼,没有继续再求情。
“父皇、母后——”夏沁玉跪了下去,言辞恳切:“花盆被毁时,我虽然在旁,确实没有碰上半分——”
“莫非这些花盆生了脚,会自己掉下来——”安和公主冷笑起来。
“可那里并非只有我一人啊——”夏沁玉抬眼看坐在一旁,带着笑意的赵承瑾。
“你还想冤枉七皇兄,太可恶了——”安和公主愤愤不平起来,朱贵妃却带着些嗔怪,轻声斥责了一声:“玥儿——”
皇后的神色变了,对皇帝道:“几盆花草,便罢了吧,沁玉丫头第一次进宫——”
赵承瑾也恭敬地道:“父皇,这事儿也实在怪不着弟媳,当时她一个人在那里,下人没有一个跟着——”
夏沁玉身后的林嫲嫲身体颤抖了一下,清雨吓得脸色煞白,婉露吓得魂飞魄散,几人赶紧跪到了地上:“请陛下恕罪。”
皇帝的眼睛落在了跪在地上的人身上,林嫲嫲一众吓得冷汗直流,在场的人都沉默了,没有人会为下人说上半句话。
夏沁玉感觉到了皇帝的意图,突然脸色一白,低声地叫了一声,捂住了心口:“啊!我的心口好疼——”
众人被她吓了一跳,皇后连命宫女搀扶,夏沁玉却往后倒去,身后的林嫲嫲和清雨等人赶紧扶住她,她的脸愈来愈苍白,冷汗一层层冒了出来,紧紧地靠在林嫲嫲怀中:“嫲嫲,我怕、我怕——”
皇后赶紧叫人宣御医,转头看着皇帝:“看几盆花草把小姑娘吓得——”
皇帝神色不再黑沉,划过一抹内疚微微摇头:“罢了罢了,老七,你让鸿胪寺再想想办法,在端午节前补充玉丽国的盆景。”
赵承瑾察觉到了皇帝的那抹内疚,神色反而沉了一下,听闻吩咐,赶紧答应。
旁边的凌王脸上又露出一抹不屑的表情,誉王倒是很担心地出建议:“时间紧迫,七皇弟不如先打听一下京城之中谁家有这样的盆景。”
赵承瑾微笑点头:“多谢五皇兄提点。”
朱贵妃看了看誉王,脸色沉了一下。
但这些夏沁玉根本没有在意,她紧紧地拉住林嫲嫲和两个丫鬟的手,不住地哀嚎,哀嚎声越来越凄厉,听得在场的人都有些汗毛竖立,唯有赵承瑾一直带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看着主仆几人。
皇后越发地着急,派人将夏沁玉送入内室,让御医好好瞧瞧,几人扶着她进去的时候,经过赵承瑾旁边的时候,他靠近过来,轻轻说了一句:“弟妹,往后,你可要保重——”
她的神色顿了顿,虚弱地道:“不牢您费心——”
他眼神变得深邃,嘴角的笑意愈发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