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承弦的眼中,是浓厚的冰霜和厌憎,他没料到,竟然被个傻子拿捏住了。
夏沁玉很满意他的目光,娇柔地笑起来:“我以后要睡卧室、要在房里吃夜宵、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话还没有说完,脖子却呼一下被冰冷的手捏住了,他的声音鬼魅而凄厉:“你别忘记了,我是出意外死的——”
“所——所以呢?”她瑟缩了一下。
“所以我怨气大到可以一晚上杀光威海候府的所有人——”他挑起嘴唇微笑的模样,看在她眼中是十足的恶鬼。
“那好——”她收起笑容,鼓足勇气挣脱了他的束缚,跳了起来站在塌上,居高临下地看他,一副破釜沉舟的神情:“咱们同归于尽,一起玩完,你杀了我全家,我拼了这条命也要让全京城的人知道,你赵承弦的鬼魂躲在这里——”
她有软肋,他也有,不要以为他是鬼就可以为所欲为,她也是死过一次的人,谁怕谁!
她超乎寻常的勇气,让他眼中滑过一抹惊异。她究竟是真的大无畏还是真的傻?
夏沁玉沉着脸气鼓鼓地和他对视,看着他惨白的脸和凄厉的眼神,学着他恶狠狠的模样——
他沉默不语,突然转身就走,她赶紧跳下榻来,双手一伸挡在他面前,道:“不准去!”
他声音中带上了怒意:“滚开!”
“好!”夏沁玉点头:“很好!”,她呼一声转身扑倒床榻上,推开了窗户:“楼下的人听着,赵承弦他在——”
“你疯了!”赵承弦一把将她扯了回来,摔倒在了塌上,现在夜未深,保不准楼下还有人。
果然,清雨和婉露的声音从楼下传来:“小姐,怎么了!”
她听了这话,一步跳起来,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腰:“有——”
鬼字还未来得及说出口,他已经捂住了她的嘴,恶狠狠地说了两个字:“谈判——”
她眼睛一弯,推开他的手,对着楼下道:“没事儿没事儿,我自个儿闹着玩,你们快去睡觉吧——”
他黑沉着脸,低头鄙夷地看她:“放手!”
夏沁玉这才反映过来,她还搂着他的腰,脸贴在他的心口处,她是个傻子,脸皮很厚,在他心口蹭了蹭:“你的腰怎么这么细呀!比我的腰还细——”
“呼”一声响过,厚脸皮的人又摔进了美人榻上。
“这一条,可以删掉——”赵承弦直挺挺地坐着,沉着脸看着对面一脸得色的夏沁玉。
“好——”夏沁玉高兴地动手,拿起笔把纸上:“不许扯花园里的花草”一条涂黑,她指着纸上:“不许在房间里吃东西,这条要删掉——”
“不行!”他斩钉截铁地反对:“不许有任何食物出现在楼上——”
她咬着笔头想了想,这条她也倒是可以忍受,对面的赵承弦又露出了厌恶的神色:“不许咬笔头——”
用手捏过的东西,怎么能放进嘴里!
“啧!”夏沁玉拿出笔,道:“这条保留,这条必须删掉,我要睡里间的大床,我不睡美人榻——”
“不行——”他想也没有想就否决:“你在塌上踩来踩去,喝酒吃东西,我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