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兆洵是梁拓的副手,梁家产业广,和岑、霍、楚几家不同,他们明面坐着正经生意,实际黑产业也不少。
外界对梁家并不了解,但冯兆洵打成年起就跟在梁拓的身边,所以对梁家内部的产业划分很清楚,早年间,这些娱乐或者涉黑的场所都有梁拓的大哥梁泽负责,生意比现在火爆,私下黄、赌、毒一样不落,也因此给自己招来横祸。
梁泽未雨绸缪,这些涉黑的产业一概不准梁拓碰,只让他负责那些正经的生意。
在道上混,刀口舔血的日子,梁泽知道自己早晚有这一天,所以保梁拓清白,真出事,梁拓能继续抗住梁家大业。
冯兆洵目睹了梁家所有变故,心中遗憾,因为论智谋,论手段,论阴狠,梁拓的能力都远在他大哥梁泽之上,如果当初由梁拓负责这些产业,梁泽必不会惨死。
这两年,梁拓到山里修身养性,把所有重担都交到冯兆洵的身上,他对冯兆洵的唯一要求就是在他回来之前,必须把梁泽名下的产业转型,现在的时代,再走梁泽那一套,必死无疑。
转型谈何容易?内部原有的兄弟动荡不服,外界有周生堂等人虎视眈眈,随时等着刮分吞噬他们。
冯兆洵是拼了一条命,杀出一条血路,才守住现在的地盘。
现在梁拓回来,虽不太管这些娱乐场的生意,但冯兆洵心里还是着实松了一口气,有梁拓在,他有主心骨。
梁拓回来,周生堂那边小动作不断,是以冯兆洵对场上任何异常都特别关注。
但眼前的一男一女,不像是道上混的,女孩虽看着刁蛮甚至嚣张,但眼神干净,和那些混迹娱乐场的女人不同,气质太干净。
冯兆洵这点识人的眼光还是有的,看了几眼,想必真是丢了东西,不再追究耗时间,正巧看到门口处进来的蓝正厚,他唇角一挑,露出阴狠的笑。
这时卡座上的蓝柚也忽然往大壮的身后躲了躲,她爸这么晚来做什么?还鬼鬼祟祟,像是不敢被人看见。
她知道她爸的公司在做酒水生意,但生意可以白天谈,半夜三更出现在这样的场所,就很不正常。
大壮也看到了,“我掩护你走。”
蓝正厚宠女儿,但也有一些原则,绝不允许她大半夜在夜店混不回家,不安全。
蓝柚现在不单是找鱼的事,更关心她爸这么晚出现的原因,所以不走。
在冯兆洵离开之后,她也起身朝蓝正厚刚消失的地方走去,酒吧后面是一条长廊,长廊两边是各种包间,不同的包间里,有的是激情满怀的唱K声,有的呢,则是传来男女控制不住高’亢的申今声,一听就是玩飞了,忘乎所以。
这些包间的门上没有小窗,很隐蔽,她只能挨个把门开一个小小的缝隙往里看,
大多包间里面光线昏暗,不会被发现,但也有的,里面的男女正打得火热,被她一打扰,吓得快要阳..痿,要不是碍于没穿裤子,要跑出来揍她一顿。
她则云淡风轻,一句抱歉,关门就走。
大壮见这样不行,怕她惹祸上身,“别找了,叔叔正派人,来这肯定不是偷’腥,肯定来办正事的。”
大壮一不留神,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说出来,中年男人,大半夜来这,除了逍遥,还能做什么?。
被蓝柚狠狠瞪一眼,他建议道:“要么你现在给他打电话,问他在哪里?如果谈正事肯定会如实说,如果撒谎了...”
撒谎了就不好说了。
蓝柚的手背比刚才肿得更厉害了,在走廊昏暗的光线下暗紫一片。
让大壮帮她拿手机,她拨通了电话,但蓝正厚一直没接,这让她的心悬起,担忧不已。
走廊尽头,是最后一个包间,大壮一时没拦住她,她一手推开了门。
大壮瞬间心惊肉跳,蓝柚一手垂着,一手搭在门把上,也愣住。
里面坐着七八个黑衣男人,个个面色凝重带着一丝惧色,而坐在正中央的正是那个在茶室,还吻她的梁拓,他一半的身体都隐在昏暗之中,所以蓝柚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他从始至终没有动,只有那双大长腿比另外七八个黑衣男的更长更显眼。
“怎么又是你俩?”他旁边的是刚才在外面遇到的寸头男,他的脸上不同于另外几位黑衣男的畏惧,而是一脸怒意冲着他们喊。
大壮吓得要死,好像无意中闯入了什么黑帮大会,那个穿着西装的寸头男人气势汹汹朝门口走来,要灭了他们一样。
“对不起,对不起,找错人了。”大壮道歉,就在那男人走近要用拳头招呼他们时,只听身后一句沉着冷静的嗓音传来:“冯兆洵!”
冯兆洵听出梁拓叫他名字时的警告意味,便把已抬起的手放下,哐当关门,隔绝了外面的两人,“这两人鬼鬼祟祟的,刚才在外面想清场,说丢了什么宝贝玩意。”
蓝柚这一天,过得跌宕起伏的,见刚才隐于昏暗光线中的梁拓,连脸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