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珥发现后院的泳池已经修好了,蓄满了清澈的水,旁边的灯把水面照得波光粼粼的,透着浪漫。
主卧浴室的浴缸也放了温水,旁边点着香薰散发着香味,旁边托盘上放着红酒和甜点,墙上的显示屏上放着浪漫的爱情电影。
霍北峥一早让家里佣人布置好了一切等他们回来。
花的心思,全无用武之地,岑珥疲倦不已,力不从心,无法帮他,只好愧疚地把他推进洗手间:“自己解决。”
霍北峥过了很久才回来,躺上’床,从身后抱住她,她躺了这一会儿,后背就冒着虚汗,身体这次有点被伤了。
霍北峥上来抱着她后,就把手覆在她的腹部上,慢慢抚摸着,给她安抚。
岑珥身体一僵,他的掌心温热,但她的腹部却一阵凉过一阵,她忽地转身,和他面对面,不让他再碰。
他刚洗过澡,脸上的皮肤浸了一层薄薄的水雾,眼底透着慵懒,声音也带着一丝丝的倦意:“别这么看我,我不想再用手。”
他说话直白也坦荡,丝绸被单底下,长腿稍曲,把她的双’腿拢了过去夹着。
在这相’缠间,岑珥渐渐感到了暖意,不再浑身冰凉。
“霍北峥。”
“嗯?”
“上回去西漾的办公室,看到备孕的书,她说她和二哥在备孕。”
“嗯。”霍北峥听着,腿上的力量稍稍用劲,把她又揽进几分。他当然知道,在港城出差,有两晚,岑宴深飞回逯城过夜,第二天清晨又乘机回来。霍北峥无法去青市,因为交通没那么方便。
岑珥原想探探他的想法,但又戛然而止。
探什么呢?
不管他想不想,好像对他都挺残忍。
岑珥好几天没睡一个好觉,熟悉的环境,还有霍北峥的气息让她感到安心,终于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觉。
她最近注意力时常无法集中,坐在会议室里,大家开着会,她的眼神便没了聚焦。
常常要薛雪在会后给她补充会议纪要。
“青丽第一期的工程款,已超过合同签订的付款日期一个月,青市政府还没付,问就是在走流程。咱们财务总顶不住,催了好几次,工程款不到位,后续所有工作都要暂停。”
岑珥集中精力,吩咐:“你跟青市那边再沟通一下,给最后期限,不行,我们只能发律师函。再告诉他们,如果是这种付款方式,第二期工程,我们也无法合作。”
薛雪踌躇了一下,让她联系青市负责人,就是联系章呈尧。她只能用公司的座机打,公事公办打到章呈尧的办公室电话。
电话每响一声,她的心就紧绷一分,好在接通之后,并不是章呈尧,而是他的秘书。
之前饭局见过,不算陌生,听到她的来意,秘书说:“薛经理,你们别催了,章局跟你们何工承诺过,这周会解决,工程款一定准时付。”
薛雪:“你们这些车轱辘话说了多少次?这是我们最后一次打电话,一周内,如果还不付第一批款,我们只能停工,发律师函。”
秘书:“章局说话从不食言,他说一周就一周。”
说着,有脚步声传来,“章局回来了,你稍等,让他跟你说。”
秘书说着,把电话放一边,对章呈尧说:“顺成那边薛经理的电话。”
章呈尧点头,接过电话,结果里面只有挂断的忙音,他拿着电话愣了好一会儿才放下。
秘书:“挂了?她打电话催工程款。”
章呈尧揉了揉眉心:“解决了,下午安排打款。还有第二期工程,可以开始对外招标。”
秘书有些诧异:“财政那边同意拨款了?”
“嗯。”
薛雪挂了电话没多久,下午就接到公司财务总的信息,说工程款已经到位,她便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岑珥。
岑珥说好。
“第二期工程开始招标,听章呈尧秘书的意思,还是想让我们承接,要不要去一趟?”
“让秦总去吧。”
“好,我去跟秦总说。”
岑珥勉强集中精力处理完工作,傍晚回到家,破天荒去到顶层的雕塑室,那是刚结婚搬进来时,霍北峥给她留着的,她很少来,因为身上的那点艺术细胞,早被生活所泯灭,没有灵感,雕刻的东西完全没有任何生命力,她便放弃了。
霍北峥回到家,没见到她影子,王姨指了指楼上,说太太在雕塑室呢。
雕刻师的门虚掩着,岑珥的背影逆着霞光,单薄地坐在那里,桌面上放着一块紫檀,她拿着一把精巧的小锤子,正全神贯注地轻刨。
霍北峥安静走进去,只有一个轮廓,看不出她要雕什么,便开口问:“打算雕刻什么?”
声音太突兀,岑珥吓了一跳,锤子落到桌面上,岑珥慌张地用力扯了旁边的桌布,试图把那块木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