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珥早派司机去机场把客户接到下榻的酒店,然后再接到饭店,全程一条龙的服务,不给其他同行任何接近客户的机会。
客户那边有五个人,岑珥这边也是五人,正好一桌。
整个应酬,分工明确,秦总和何工跟对方聊业务和技术上的事,岑珥和薛雪负责活跃气氛。
薛雪来了之后,才发现客户为首的章局,面孔有些熟悉,她不由多看了一眼,那章局也看了眼薛雪。
这一眼,薛雪立即想起,是当年,她刚毕业工作时,在酒桌上遇到的一位客户。
她那时在一个小公司,不如现在圆滑,对方让她喝酒,她不喝,很生硬地拒绝,被老板当众逼着喝,不喝就滚蛋。
她那时真是一身傲骨,觉得自己名校毕业,凭什么当这陪酒的小姐?所以不仅不喝,还拿起酒杯泼了老板一脸,吼了一句:“本小姐不伺候了。”
整个包间都安静的出奇。
老板要骂她,只听那被敬酒的客户笑了笑:“别为难人家小姑娘。”
虽然她第二天就离职了,但是一直记得这事。
她此时不确定是不是那客户,又看了一眼,发现对方冲她笑,确定了,就是他。
聊完正事,正式开始用餐喝酒时,章局随行的人,见他先前看了好几眼对面的女人,这时便笑着活跃气氛。
薛雪已不是当初那个横冲直撞的小姑娘了,酒量也早被锻炼出来,对方要她喝酒,她豪爽举起酒杯,先敬章局,既有感谢,也想证明,自己可不是以前那样了,成熟了,长大了。
章局敛去笑意,她敬酒,她喝一杯,他抿一小口。
他抿一小口之后,又朝她举杯,回敬她。
薛雪又喝一杯,他抿一口。
如此几次,薛雪心里暗骂,这孙子是故意为难她吧?
桌上其他人也看出来,这章局长是故意的。
岑珥眼见薛雪再喝就要喝多了,便自己也倒了一杯,示意薛雪坐下,“章局,刚才听完您这边的规划和设想,受益匪浅,这杯我敬您。”
岑珥在酒桌上也从不扭捏,自己一口喝完,让章局随意。
章局这次没有抿一口,而是也一口喝完,喝完之后,神情冷峻道:“这酒桌文化要不得。”意有所指。
薛雪表面笑得特别诚恳,内心在骂这些狗屁当官的真够虚伪的,刚才不是他的人先嚷嚷着要喝酒吗?
“章局说的对。”岑珥应和着,便又吩咐薛雪:“让茶楼送茶过来。”
“好。”薛雪笑着跟大家打招呼,然后出去吩咐。
之后,岑珥尽地主之谊,以茶代酒,顺便给他们介绍每道菜的菜名和来历等等,算是宾客尽欢吧。
送走客户,何工道:“这章局,太精,不好弄。”
秦总忽然转头问薛雪:“你认识他?”
薛雪:“好多年前在饭局上遇过一次,不过,那时他还是副处。”
秦总:“你以后多联系着些。”
岑珥皱眉:“薛雪虽是公关部的,但我们公关部,杜绝情.色交易。”
秦总什么也没说,但眼里是对她的不屑。让公关部多联系,并非就是情.色交易。这个度,薛雪这样的人精,能把握好。
岑珥回到家已经挺晚了,霍北峥在一楼大厅等着她,见她回来,什么也没说,拿了一杯温水和药盒递给她,却忽然皱眉:“喝酒了?”
“嗯,喝了一点。”
岑珥想接过温水吃药,却被霍北峥收回去,他面色不悦,但没有说别的,只说:“喝完酒四个小时候才能吃药,晚点给你。”
“好,谢谢。”
岑珥回到楼上卧室,关了门洗澡。
在饭桌上,她看着谈笑风生,也应对自如,但两个小时的饭局出来后,又累又疲惫。
洗完澡,觉得头发有点干燥,便拿了发膜和塑封膜,想自己给头发做个简单的护理。
镜子里的人,被氤氲雾气渗得皮肤水光,她拿着塑封膜,一圈一圈地缠绕在头发上。
大脑空白,不知在想什么,从上往下,缠绕一圈又一圈。
她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看到霍北峥一脸惧色叫她的名字,他的手在颤抖,胡乱扯着她脸上的塑封膜。
他的脸从模糊到逐渐清晰,她猝然呼吸,吸了很大一口清新的空气,胸腔的窒痛感才渐缓解,那濒死的感觉得到救治。
她愣怔看着霍北峥手中被撕碎的塑料膜,她无力地解释:“我没有要自.杀,我用塑封膜只是想护理头发,只是不小心蒙住了脸。”
霍北峥紧抱着她,他全身冰凉彻骨,声音发颤:“岑珥,我能为你做什么?”
如果没有问医生,酒后几个小时能吃药,如果她的药不是酒后两个小时就能吃,没有上来给她送药,他不敢想,她是不是会在他的眼皮底下离开,刚才,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