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宴深回老宅求见老太太,被老太太拒绝。
乔伯出来汇报:“老太太现在不管事,只想安享晚年,你找她也无用。回去吧。”
乔伯说完,叹了空气,转身回老宅。
昔日热闹繁盛的岑家,尤其是每个月觥筹交错,衣香鬓影的家宴盛景,如今已是当时只道是寻常。
整个老宅,只有老太太和一众佣人在,格外冷清。
岑宴深坐在院子外的花坛中,抬头看向不远处的阁楼。往日种种都涌上心头。以前家宴,他常一个人在阁楼上的天台站着,而徐西漾则是站在这个位置看他。
他那时的心思,大多在生意上,有时觉得压抑不想见岑家人,便上天台上抽支烟,等心理建设好了,下楼,与岑家人周旋,继续谈笑风生。
他现在有些后悔,他那时看见她,只觉得赏心悦目,却从没想过,她那时站在这里的时候,在想什么?
他在这院子里坐了很晚,才回去。
他们怕徐西漾夜里又犯病,所以和医生以及蒋逍沟通过,提前给她打了镇定剂,希望她能一觉睡到天亮。
徐西漾是真有点应激,不敢睡,更怕深夜的来临,那剧烈的电钻割骨一般的疼痛,她一想就发抖。
岑宴深心疼,恨不得所有痛都转移到他身上,但他能做的也只是等她打完针,抱着她,哄着她睡。
徐西漾往他怀里钻,大约是针起了效果,也可能是他身上清冽的味道让她觉得安心,她一会儿就沉沉入睡。
岑宴深毫无睡意,听她轻微的呼吸声,看着时间一秒一秒走向前两夜发作的时间,他那根弦也逐渐紧绷起来。
到了那个点,徐西漾的睫毛忽然煽动,皱起了眉头,整个表情也逐渐扭曲,似乎十分痛苦,额角又冒出细细密密的汗水。
“漾漾。”
他低头轻柔地吻她,安抚着她,见她这样,他心痛难当。
徐西漾骤然睁大了眼睛,镇定对她来说没用,即使无意识,她也被活生生痛醒。
岑宴深除了抱着她,却无能为力。每次徐西漾痛得哭,他的眼睛也是通红的,第一次知道自己是并不是无所不能,甚至是那么的无能,什么事都做不了。
每一秒都难熬,熬到那个剧痛忽然消失,她才能好。
徐西漾每晚的剧痛太蹊跷,有些事是科学的领域无法探索到的。安辛云在徐西漾说自己梦到奶奶,老太太和黎阿婆的第二天,就前往黎沧古城找黎阿婆,之前帮她做过手术,又住她家义诊过,算是熟悉。对于黎重的所作所为,只要这次能帮到徐西漾,安辛云决定将功补过,不跟他计较。
而岑宴深连着三天来到岑家要见老太太,老太太连着拒绝他两次之后,终于见他,让乔伯请他进去。
老太太看着他:“你是来求我?”
“是。”
老太太便大笑:“你啊你,最终还是跟你父亲一个样,难逃美人关。你真要求我,需付出代价,这样也要求?”
“是。”
“我叫你放过岑修,放过岑青,你答应?”
岑宴深看着老太太,笃定到:“您不会这样要求。”
老太太反驳:“他们都是我亲孙子,虽不成器,我也怒其不争,但我即将入土之人,又怎么忍心见他们落得如此下场?岑修牢狱之灾,岑青即将一无所有。”
岑宴深道:“因为您心里,集团最重要。我们几个,不管是岑青,还是岑修,或者我和岑珥,不过都是集团里的一根螺丝钉罢了。您很清楚,谁能维持集团利益,您支持谁。”
老太太:“但你不听话,你早剥离岑家,也从岑家的规则里出去,制定了属于你岑宴深的规则。我替我两个孙子,求一个未来不过份吧?”
岑宴深唇角微动,最后,一字一字说:“奶奶,我也是您孙子。您可曾为我求过一个未来?”
老太太愣住,看着他足足有三分钟之久,之后笑了。岑宴深从小就冷漠凉薄,哪曾真心叫过她一次奶奶?
这是岑宴深第一次真正对她服软,要让他承认是她的孙子,比要他的事业更难。
或许真是老了,老太太对他的对抗之心,忽然没了,连带着,对许之菀的怨恨也消失了一般。
她说:“我可以帮你,但你放过岑青。”
岑宴深:“他之前的事,我可以一笔勾销。但如果这次,徐西漾的病是因他而起,我不会放过他。”
他即使求人,也有自己的态度。
老太太没再说什么:“你带漾漾回来住几天,我看看她什么情况。”
在岑宴深准备离开时,老太太又叫住他:“宴深。”
岑宴深回头看她。
老太太:“我曾和你说过,你和漾漾八字相克,解决完这一次还会有下次,除非你们分开。”
岑宴深斩钉截铁:“我不信这些。而且是真的相克?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