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惯是不钻牛角尖,自己就能把自己说服明白的人。
蓝柚:“你想明白最好,那岑宴深是不是该感谢我呀?”
徐西漾:“感谢你什么?感谢你让他做一三五还是二四六?”
蓝柚:“不管,他必须感谢我。”
“说吧,你想要他做什么?”
“让他帮我办一张梁拓度假村的会员卡。”
“你不能自己申请办一个?”
蓝柚说起这事火冒三丈,“申请了,被拒绝了。我的条件不够资格吗?多少会所求着我入会呢,他们竟然拒绝我,而且还是找一个服务员给我打电话说,他们老板有规定,不接收女会员。什么人啊?他是厌’女还是性别歧视?”
“不至于,梁拓只是不喜欢女生,但还是尊重女生的,你看我们在度假村那几天,他只是远离,没有说任何难听的话,或者做让人难堪的事。”
“不喜欢女生?难道?”蓝柚打了个冷颤。
“啊?”徐西漾没想到蓝柚的关注点在这,一想,不由也怀疑:“我改天问问岑宴深。”
两人聊完,徐西漾的心情总算平静下来,时间不算太晚,便从蓝柚家开车回家。
车刚拐入她家那个小巷子,便看到一个修长的身影倚在一辆停着的灰色轿车旁。
她原以为是岑宴深,定睛一看,却是楚商远。
她的心不由一跳,按下车窗,尽量让自己看着寻常一点,问他:“找我?”
“嗯。”
“我先停一下车。”招呼完轻踩着油门把车开到后院的停车库后再回到前面的巷子口。
楚商远一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大约是听力还没有完全恢复,直到她走到他面前,他才发现,抬头看向她。
“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去诊所说吗?”
“嗯,因为是私事。”他的目光不再有任何克制,里面藏着他的所有真情,看着徐西漾,他很认真:“有几句话想跟你说。”
徐西漾拒绝:“有话明天再说好吗?”
“不会耽误你太久。”
不给徐西漾再拒绝的机会,他直接说道:“还记得第一次在医院见面时吗?当时佑言就在旁边的抢救室抢救,我知道她已经死了。但我妈不肯接受这个现实,我爸因愧疚甚至不敢抱她,我那时耳朵很痛,几乎什么也听不见,只有坐在旁边陌生的你,忽然递过来一颗薄荷糖糖,说,生病了吃糖就好了,很奇怪,什么都听不见的我,唯独听到了你的声音。其实,我现在明白,那时应是佑言通过你来安慰我。”
“后来,在岑家看到你,得知你在岑家生活时,我特别开心。我每次随父母去岑家拜访,只是为了去见你。只是那几年,我很自卑,我有听力障碍,我的世界经常是无声的,而且我没有从佑言的死里走出来,每晚做噩梦,是我害死了佑言。我知道我心理出了问题,但我不想治,如果治好了,意味着我忘记了佑言。”
楚商远再说起以前的往事,已很平静。
徐西漾不知他为什么说这些,听他又继续道:“西漾,那时那样的我,有什么能力给你幸福?”
所以,他只能默默关注,默默守护着。
徐西漾急忙打住他的话:“我有自己的幸福,不需要你给。”
她回避他的目光,再次说道:“今天不早了,要么,改天,我们约个时间再聊?”
有些话不必说出口,也不必听,听了徒增尴尬而已,所以她说完,转身就走。
却被楚商远牵住了手臂,“西漾,从很久很久以前我就爱上你,我爱你比任何人都早。而且,你也对我动过心不是吗?在那个天台,你曾动过心。”
那天,他看到了她的真心。
徐西漾因为他这句话,蓦然回头看他,他的手稍稍用力,把她拉进自己的怀里,“徐西漾,我爱你很久了。”
这句话,他想说了很多年,是君子也好,是小人也罢,人先需要自救,需要活着,才能再讲其它。
如果没有她,他早被心理的阴暗侵蚀、淹没,没有活着的意义。是她让他有决心,从黑暗里出来。这几年,他一直努力治疗,努力让自己变好。
徐西漾挣扎着:“我不是因为你才心动,那一天,不管是谁保护了我,我都会心动。”
那次在天台,是她第一次被同学除了言语之外的行为上的欺负,也是她最害怕的一次。后来,渐渐就习惯了。
想起那段往事,她平静的心起了一丝波澜:“如果你真的一直爱我,你看到我被同学欺负,后来的你去哪了?”
后来的他在哪里?
他一直以为岑修和她是青梅竹马,岑修那么阳光开朗,比内心满是黑暗的他好太多,为此,他请岑修要保护她,甚至他出去念书的那几年,也会时常从岑修那打听她的消息。
岑修每次给他发的照片或者视频,都是她笑着开心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