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西漾不知他这是好转还是恶化的趋势,“我一会儿回去,会把你的情况和蒋医生说。”
她很担心他,他的情况看似不好。
经过刚才这么一惊,两人都无心再留在宴会上,“我送你回家休息。”
楚商远点头。
两人便从宴会上直接离开,在车上,徐西漾给明珍打电话,说自己临时有事提前离开了。
挂了电话,见楚商远已恢复如常,她想了想,开口:“你或许可以信任我。”
楚商远转头看她。
她也很认真看他:“蒋医生说,你虽然行为上很配合他的治疗,但是你内心的防御机制太强,你没有信任他,没有把自己全然交给他。所以,即便是他,也很难真正对症下药。”
当然,心理治疗的过程,病患和医生之间的信任,需要慢慢建立。
楚商远等着她说完,“西漾,我可以全然交给你吗?”
他的声音从未有过的认真,似下了决心。车内幽暗光线里看着她的表情,近乎虔诚。
徐西漾愣住,那是被人信任、依赖,甚至当成救命稻草的责任感。
她也同样下了决心:“我会尽我所能。”
她不知自己哪来的信心,她不过是诊所的一个实习生而已,并且第一例负责的患者程越影,咨询并没有成功,进了医院住院。
但越是如此,她越是要努力,从哪里跌倒从哪里爬起来。
送楚商远回去之后,她回到家,开始查询各种文献和看国内外的病例。
但人的精神世界是多么奥妙的存在,至今科学上能探索到的可能还不到10%。
她想了想,给有一阵子没有联系的寻溟求助。
寻溟以前开文化公司时,也是走正统路线,绝不搞怪力乱神或者歪门邪道的事,徐西漾求助于他,是想开阔自己的思路,毕竟他的思想要比蒋逍跟活络一些。
她隐去楚商远的私人信息,只说遇到这样的一位患者,该怎么办。
寻溟:“你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平日没见你找我,有事才想起我,没心没肺。”
“我是怕师父太忙,所以不敢找。”
寻溟哼了一声,回归正题:“蒋逍技术没问题,但真踢到铁板,他那一套,太一板一眼了,不管用。”
“请师父指点一二。”
“你以前帮那高太太,还有对付岑修的机灵劲儿去哪儿了?”
徐西漾愣住,回想那时,她帮高太太是对症下药,把环境布置成高太太想要的“送魂”的场景,实际内核其实是催眠,让她放下心魔,放下故去的孩子。
假设那时,她让高太太去催眠室,正儿八经地催眠治疗,应当起不到任何效果。
她忽然明白寻溟所说的意思,少数患者的心理治疗,不该局限于特定的空间和环境,也不该局限于某一种单一的方式。
她对楚商远的问题,豁然开朗。
寻溟最后强调:“方法都是想出来的,但有一点你要肯定,无论怎么做,你需有把握不会对患者造成二次伤害。”
“我知道,谢谢师父。”
要想治疗楚商远,按照之前的方式是行不通的,需要先找到他愿意接受,能放低戒备的环境,所以需要多接触,多了解他才行。
徐西漾决定主动约楚商远吃饭。
放在书桌边上的手机嗡了一声,收到一条信息。她一看,是岑宴深给她发的,一句话没有说,只是发来一个定位。
她打开定位的地址,心瞬间提到嗓子眼,什么也没想,抓着手机悄悄下楼出门。
那个定位的地址,就在隔壁,和她家中间隔着一栋房子,中间的房子住着的是一位老阿婆,每晚早早就锁门关灯,足不出户。
而岑宴深发来地址的那一栋,主人早年移民,好几年才回来一次。
不到三分钟,她人已经站在那栋房子的门口,见岑宴深站在那小小的水泥地的院子里,看着她笑。
她几乎连蹦带跳扑进他的怀里,被他顺势腾空抱起。
“租的?买的?”也就他能这么大费周章。
“房主不卖,租的,租了三年。”岑宴深昨晚听到司机和安辛云的对话,给他提供了思路,连夜就让许秘书在这附近租房。
今天一天的时间,从里到外,打扫干净。
两人就站在院子里紧紧相’拥着,吻着,白天全部的想念,都在此刻化为乌有。
徐西漾被他抱起,一边wen一边往里走,双手勾住他脖子时,不忘揶揄他:“租了三年?所以,你觉得三年都搞不定我妈妈哦?”
她最会扎他的心,岑宴深摩挲着她的滣角,沉沉说道:“漾漾,三年是我的极限。”
三年一规划,等她长大,等她更加定心性。
三年,也足够她妈妈了解他对她的情。这些事,都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