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目光沉沉看向她的手机,她稍偏了偏身避开他的视线,就见他的秘书拿着一瓶矿泉水一路小跑过来,递给他:“岑总,你先喝点水,看会不会好一些?”
徐西漾在那头听不真切,但隐约判断出是许秘书的声音。
“你那边有人?”她问蓝柚。
“是岑家二公子岑宴深,可能喝多了。”刚才在宴席时,就见他一个人坐在那喝了不少酒。
徐西漾这边便没再说话,只听蓝柚问:“你想漂染?你们诊所不允许吧?而且你的发质好,漂染完就毁了。”
“不是我,是我的一位患者,我帮她问的。”
“行,这洗发水是我们工作室的老师自己研发的,你给我一个地址,我让助理送过去。”
蓝柚说完,回头,已不见岑宴深的踪影。
前面宴会厅的人已陆陆续续走得差不多,她为了躲避父母的“推销”,所以哪里没人就往哪走。
结果,没走几步远,就见刚才在婚宴上恩爱幸福的新婚夫妇,这会儿站在角落里僵持着,不知在说什么,但周边散发出的紧张气氛,更像是刚吵完架,和幸福没有半分关系,岑珥仰头正要说话时,被霍北峥的吻堵住了。
这都叫什么事,平白无故吃了一顿狗粮,蓝柚急转身离开,打算亲自给徐西漾送洗发水过去。
“你还在诊所吗?”
“刚送走患者,下班了。”
“你在那等我,我给你送过去。”
徐西漾沉默片刻:“明天我去你工作室取,现在有其他事要办。”
“什么事啊?我跟你一起去,我现在很无聊。”
“嗯...不太方便哦。”徐西漾直接拒绝了。
蓝柚身上跟有雷达一样,一听她语气就判断出:“男人?”
“改天跟你细说,我先挂了。”
徐西漾正开着车往岑宴深的别墅区走。
半个小时前,她接到许秘书的电话,问她:“徐小姐,你能来一趟岑总家吗?”
“怎么了?”
“他今天参加岑珥的婚宴,有些喝多了,现在一个人在家,不让我们在旁边陪着,我担心他难受或者万一吐了窒息。”
许秘书准备了一堆说辞,刚说了一个开头,就听徐西漾说:“知道了,现在过去。”
岑宴深没有真醉到不省人事,他做什么都克制把握着分寸,不会真让自己陷入无意识的状态。上次喝到这个程度,是去港城谈工业园的合作,在游艇的晚宴上。
他不让许秘书他们陪在身边,是想一个人独处,静静呆着。
徐西漾到了别墅,径直就朝他的卧室走去,结果,卧室空无一人。她下楼,去客厅,餐厅,书房等全找了一边,都没见到人。
不在家吗?
喝醉了还瞎跑?
蓦地,一个念头闪过,她三作两步,急匆匆跑上楼他的卧室,一把推开了卫生间浴室的门。
哗啦的水声戛然而止,只见岑宴深站在花洒底下,水顺着他胸前壁垒分明的肌肉一路往下,他带着湿漉漉的头发回头,看到她,眼眸幽深带着一丝朦胧的醉意。
徐西漾见人不在浴缸里,便松了口气,“你怎么洗冷水澡?”
浴室里一点水雾都没有,也没有一丝温度,让她都觉得冷。
岑宴深听到她的声音,才确定是真人站在他的面前,哑着嗓子:“你先出去。”
“好。但你换成热水洗澡哦,现在降温了,洗冷水澡感冒了怎么办。”徐西漾一边说,一边往后退出浴室。
过了一会儿,岑宴深腰部围着浴巾出来,头发还是湿漉漉的,看着徐西漾,表情晦暗不明,让人不知在想什么。
徐西漾递过去一杯温水:“许秘书说你喝醉了,让我过来看看你。”
他不说话,也不接水,就一直看着她。
“岑珥和霍北峥结婚,你喝那么多做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多舍不得岑珥出嫁。”
“还有啊,下回喝酒了一个人在家不要洗澡,尤其是泡澡,淹死了都没人知道。你没看那些社会新闻吗,意外就是这么产生的。”
“好,知道了。”他终于开口,然后起身去旁边的更衣室换了一套家居服出来。大约因为喝了酒的关系,难得慵懒地靠在旁边的沙发上。
徐西漾又把温水递给他:“你先喝点水,有没有不舒服?不舒服的话,我去给你拿解酒药。”
岑宴深坐着,她站着,他接过水之后,目光定着她的手臂内侧,白皙的手臂上,一块青紫特别明显,他皱眉:“手臂怎么了?”
“不小心撞到了。”
岑宴深一言不发出门、下楼,过了一会儿手里拿着一瓶喷药回来,蹲在她的面前,往淤青的地方喷了药。
一丝清亮的感觉烙在她手臂上,从徐西漾的方向,只能看到他立体的五官和带着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