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缦啊厉缦,她有时也看不上自己,知道自己正在做着自己从前不齿的事情,变成了自己曾经最不喜欢的那种女人。
可是,她控制不住,她魔怔了一样,即使没有表现出来,但她嫉妒徐西漾嫉妒到发狂。
她想到那部座机录音里温柔的声音,想到直播时他提到女朋友时唇角的笑意,这些在夜深人静时,在她的脑海里一遍又一遍的播放着,几乎是凌迟着她的大脑神经,让大脑神经紊乱,发出了有违于常态的信号。
当初为了事业,为了证明自己,而没有跟他一起回国,后悔就像一枚钉子,开始扎进去时只是刺痛,而后钉子生锈把她的心也腐蚀了,越来越痛,后劲越来越大。
周末时,她回家陪父母还有哥嫂吃了一顿饭,家庭氛围很好,只是见她独自回去,没带岑宴深,难免失落和遗憾。
她在国外上学时,父母曾去旅游,见过一次岑宴深。
晚饭后,她父亲把她叫到书房,聊了很久。主要是这些年,她在国外发展自己的事业,家里已不是从前的光景,外面依然风光无限,但内里早已经空了。
“你哥哥为人太忠厚老实,不够圆滑,不是做生意的料。这些年,在他手里赔了不知多少钱。”
“家里,现在就指望你了。”他父亲比以前苍老了很多。
听到父亲的话,厉缦想,终于,她向家里证明了自己的能力,她虽是女儿,但不比儿子差。
可是,她却没有意料之中的高兴,她为此付出了太大的代价。
“你有很强的能力,但如果能再得到岑宴深的助力,咱们家一定能够度过难关,重拾往日辉煌。”
厉缦要强的性格作祟,她无法在家人对她寄予所有希望时说,她和岑宴深已分手多年。
她精明,却也有很傻的时候,她问她父亲:“还需要多少钱填补家里的窟窿?”
他父亲说了个数,几乎是她这些年赚的所有钱。
她要强,又急于证明自己,“好,我让财务这两天打给你。”
虽然市场一直在变化,她的服装行业也不如从前好做,但她创立的品牌在市场上还有一席之地,就是钱没了可以再挣,帮家里度过难关才是正是。
这次做蜜漫的内衣品牌,也是她很重要的一次尝试,所以她才凡事都亲力亲为。
整个系列,拍摄分几天完成,臻爱和偏爱系列,请的都是专业模特,所以大概花了四天的时间,就把重要的宣传照拍完。
而到徐西漾的宠爱时,因为请的人多,又都是毫无经验的素人,特意安排了三天的时间给她们。
徐西漾其实非常紧张,这个系列,从头到尾,都是她一直参与的,历时好几个月,而宣传策划也是她做的,她也很怕达不到效果,或者客户不买账,达不到她想要的预期,进而损害公司的利益。
紧张到几乎睡不着。好在妈妈安辛云回逯城,她不用再分心,可以全力以赴。
岑宴深这次一出差就好几天,一连飞了好几个城市,把之前积压的,该开的会开了,该见的人见了。
有时候在酒店醒来,不知道自己在哪座城市。因为他的习惯,每个城市住的酒店和房间都是固定的,连房间内的装饰也都是按他习惯的风格装饰成统一的风格,所以他没有出差的感觉。
这次出差最后一站,是进藏,他旗下的重工集团,新研发的零碳排能重卡,在藏区进行最后一次的测试和试驾,这批重卡还未正式推出市场,已经接到海内外无数订单,所以最后一站,他亲自盯梢。
那条他投建的公路,公交站的名字改了之后,再也没有闹过笑话,他每回进藏,就没那么讲究,大部分时候,都是和车队住在一个村落里,村落的信号不那么好,时断时续。
徐西漾给他发的信息,他往往要延后很久才能收到。
最近一条信息,是他发的一张照片,他们的卡车在山川险峻的公路上艰难前行,像是一条红色的长龙,在雪山底下、峡谷之间穿行,非常壮观,所以他发给她分享。
很久之后才收到她的回复:“好壮观,我也想去。”
“好,等你身体养好,我带你来。”
他再回复过去,没信号了,迟迟没收到她的回复,他想,如果带她来,先要把这里的信号塔做好才行。
其实,徐西漾后面回复了的,她说她要早点睡,明天要早起拍摄她的内衣秀。
徐西漾开始紧张,等真正开始拍摄之后,紧张感被忙碌感所取代。那十位素人在棚里很拘谨,尤其全身只能穿着内衣在镜头前,很是放不开。
无论摄影师以及团队怎么沟通,都无法调动她们的情绪。
本来拍摄就紧张,又在棚里,乱糟糟的,大家心情都不好,摄影师说话时语气不好,其中几位被嚷嚷了两句,纷纷看向徐西漾求助。
她们一直是她负责联系,所以全场只信任她。
徐西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