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太太一回房,就沉默地坐在沙发上,一直低头弄手机,再抬头时,脸上已经风平浪静,看不出丝毫的愤怒,甚至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冷静态度道:“视频清晰、完整。这回,看我怎么收拾他!”
徐西漾这才知道,原来袁太太在身上安了小型摄像机,捉奸在床,证据确凿。
袁太太把视频保存好之后,才看向徐西漾,说了声:“刚才谢谢你。”
“没事。”
袁太太起身去厨房的冰箱里,拿冰袋给她:“敷一下吧。”
徐西漾接过冰袋,放在脸上,被冻得龇牙咧嘴,但是疼痛感减轻了许多。
袁太太道:“西漾,你是个仗义的好姑娘,你这个朋友我没白交。”
袁太太没有想到,徐西漾刚才会毫不犹豫冲上去,挡在她的面前,替她挨了那些打,不像她其她的朋友,遇到事只会动动嘴皮子,然后往后躲。
“西漾,你要不嫌弃,我认你当妹妹吧,以后别管我叫袁太太,我姓明,叫明珍。”
被叫了太多年的袁太太,她快忘了自己真实的名字。
“好啊,那我以后就管您叫明姐姐了。”
“好。”
两人连夜从温泉酒店回城里,怕袁建新报复。
到了城里,分开时,明珍道:“西漾,你去医院做个伤情鉴定,等我弄死那两个贱人,让他们给你赔钱。”
徐西漾想了想,说道:“我会去做伤情鉴定。但是明姐姐,我有一事相求。”
“你说。”
“如果曝光这个视频,可否把我打码?”
“还有,我很抱歉,如果需要我作证人,我可能不行。”徐西漾该仗义时仗义,那个情况下,她不可能看着明珍一个人被打而不帮忙。
但是,如果要让她出面,她恐怕做不到。
原因无他,岑顺行和袁建新一直是合作的关系,甚至很多项目,是靠袁建新的关系才得以进行,如果让岑顺行知道,她参与了这件事,不知要掀起多大的风浪。
在岑家,不得不小心翼翼。
“好。”明珍答应着,开车离开。
徐西漾因为脸上的伤,足不出户,在家休息了三天之后,才去上班。袁太太后来一直没再联系过她,所以她心里始终忐忑着,不知袁太太会以什么样的方式报复袁建新。
转眼,又到了岑家家宴的日子。
对于岑家的家宴,她一向没有什么参与感,每次都是坐在外面的院子里,看着里面觥筹交错,然后等到岑修打视频电话,她进去说两句,像是例行公事。
这一次,还是像往常那样一个人坐在外面,夜灯下的影子,孤零零的。岑宴深姗姗来迟,见到院子里的她,停下了脚步。
徐西漾不想理他,转头当做没看见。
“脸怎么回事?”他忽然开口问。
即便徐西漾的脸已经消肿,而且化了妆,并无异样,但是岑宴深还是一眼就看出来了,皱起了眉头。
“没事。”徐西漾无意和他多交流,比岑宴深还冷淡许多,那天把话说得很明白,他们是彼此合作利用的关系,就没必要再假惺惺管她的脸怎么了。
她回答完,起身往宴会大厅走去。
今天宴会厅里的气压低,每个人都沉着一张脸,直到见到岑宴深进来,目光纷纷投向了他,尤其是三叔岑顺行,见到岑宴深的刹那,似乎已经压不住怒火。
而岑宴深并不在意这份压抑、甚至一触即发的气氛,更不在意所有人的目光,径直往里走,走到自己常坐的位置。
此时的他,整个人也是阴沉的,目光不时无意从徐西漾的脸上划过。
这时,岑顺行似乎按捺不住,走到他身边,目光阴狠:“岑宴深,你真行,连我都算计。”
“三叔何出此言?”相较于岑顺行的阴戾,岑宴深的语气相当平和,甚至是优雅的。
“你早知道逯城第二国际机场,选址是在城南,而你却把所有精力都花在城北的地上,不停抬高地价,声东击西,不是算计是什么?”
前几天,城北那块地正式竞标,在拍卖之前,岑宴深旗下的地产公司,表现出势在必得的架势,前期走动各方关系,在竞标上,不停抬高地价,比预估的价格多了将近一倍。
而且他算准了,这个价格,正是岑顺行目前能流动的所有资金。岑顺行买下这块地,几乎掏空顺成公司的现金流。
若是逯城第二国际机场新建在城北,他倾其所有拿下这块地,也值了。
但坏就坏在,他今早得到内部消息,机场不是在城北,而是在城南。而城南那边最关键的一块地,被岑宴深以极低的价格拿下了。
岑顺行以天价拿下的城北这块地,目前除了一条高速路,政府近十年,没有任何规划,这也意味着,他所有资金都打了水漂。
这让岑顺行火冒三丈,没想到自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