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惜月睡得好,醒得也早。
只是没想到,慕容玄比她还早,她坐起身来,看着正要出门的慕容玄,说:“殿下,我会想你的。”
慕容玄出门的脚步顿了顿,转身走到床边,俯身在她额头印下一吻:“乖,孤也会想你的。”
沈惜月看着他离开了,叫桃叶她们进来给她梳洗。
丫鬟们知道她要去杭州,微微有些讶异,却也很快的接受了,自打姑娘出了文远侯府以后,她们或多或少的也能察觉到一些形势。
姑娘要做的事,定然也是大事。
桃叶看了看沈惜月的脸伤,有些欣喜:“姑娘,结的痂要掉了,奴婢给您换玉容膏。”
“主子,恢复得不错呢。”霜叶仔细地检查了一些,掉痂以后露出粉色的新生嫩肉,既没有红肿凸出来,也没有坏死凹陷,长好了定然不会留疤。
“牧大夫的药真不错。”柳叶也很是高兴:“再过些时日,咱们姑娘就能恢复以前的样子了。”
桃叶的指腹轻轻,将那装着玉容膏的玉瓶拿出来,扒开塞子,用干净的指腹取了些药膏,在沈惜月的左脸涂了厚厚一层。
霜叶想了想,从腰上解下腰封,从中藏着的系带里取出一块薄薄的人皮面具,又用干净的小刀修剪一番,沾了些粉末,朝着沈惜月的脸上细致地贴了上去:
“主子,您的疤痕还没长好,总带着纱布遮阳不方便,用这个遮一遮。”
沈惜月对着镜子一看,就见自己左脸上那一片粉色的疤痕都被遮住,右脸也被遮去大半明媚容貌,整个人只剩下英气俊秀。
她自己倒是挺满意的,虽然平平无奇了些,却更像个男人了!
霜叶自告奋勇地成了车夫,一路往杭州的方向去。
得益于谈大人的反应迅速,开挖河道引流,压制住了肆虐的洪水,杭州那边灾情不算严重,所以扬州城里不少人,也选择去杭州躲灾。
沈惜月他们的马车混迹其中,丝毫不起眼。到太阳落山时,就顺遂地到了杭州城。
掀开车帘一看,晚霞漫天。
城门口聚集着不少灾民,守城的官差护卫将他们牢牢挡在城外,虽然支起了不少粥棚和可供人歇息的简易草棚,可眼见着还是不够,时不时的有人想冲进城去,又被护卫挡回去......
虽然远离了京城,可江南也不是个能叫人放松片刻的地方。
沈惜月淡淡的收回视线,放下车帘,静静地平复了心绪:“走吧。”
进了城,霜叶就问:“主子,咱们要往哪边去?”
沈惜月想了想,就说:“去离青楼最近的地方。”
霜叶:“......”
主子,您只是扮成了男人,并不是真的男人啊!
沈惜月颇有一番道理:“咱们要打探美人的消息,就得去美人最多的地方,偏偏这些美人又要靠美色侍人,除了青楼,还能去哪?”
霜叶点点头被她说服了,一鞭子抽在马屁股上,去了热闹清河坊。
天色浓黑,路上熙熙攘攘,人人脸上带着酒足饭饱的笑意。
沈惜月找了间最热闹阔绰的客栈,大大方方的要了两间上房,又点了几样招牌的菜式,叫小二送到屋里。
“客官,菜来咯~”店小二满脸的热情洋溢:“您慢用!”
沈惜月从袖口掏出块碎银子扔了过去:“赏你的!”
小二笑得嘴角都要咧到耳朵根:“哟,谢贵人赏!听客官口音是外地人,咱们杭州城里好玩的多着呢,贵人想去哪里玩,小的给您推荐一番?”
沈惜月就叹了口气:“那些山山水水的有什么意思!还得是......你懂吧?”
沈惜月话音一落,小二就露出一副“都是男人,我懂!”的猥琐笑容。
“得看贵人想玩什么了!若是想寻花样多刺激痛快的,就去沉香楼;若是想饮酒喝茶闲聊,就去广云台;还有,贵人若是想听曲儿看人跳艳舞,那得去水仙居......”
沈惜月:“......”
好家伙,这青楼种类还真是繁多呢!
丫鬟们也是听得目瞪口呆,甚至有些脸红。
沈惜月轻咳一声,装出一副猥琐至极的样子:“有意思,我们这两间上房包月,小爷我要挨个玩个遍!”
霜叶立刻会意,又掏出一锭银子递了过去。
小二一连声的感谢,恨不得亲自带着沈惜月去逛逛!
沈惜月摆摆手,让小二出去,她思忖片刻:“......准备一下,明天去广云台。”
霜叶倒是无所谓,只是桃叶和柳叶下巴都要惊掉了:“姑......公子,您要亲自去吗?”
沈惜月看着她们,眨眨眼,疑惑道:“不然还能叫人上门吗?”
桃叶:“......”
柳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