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世界，仙魔之别不仅仅是修炼方式，还有心狠手辣的程度。
仙门用天地之气修炼，而魔门各种手段层出不穷，但大部分手段，都是嚯嚯活人。
哪怕是看上去很温和的李昭——苏长凊在靠近她的时候，就注意到了李昭指上三枚不起眼的银戒。
每一个银戒上，都染着生人灵魂的气息。
传闻说，李昭的修炼，是吸取人内心的怨恨。
李昭，是天生的半魔之体。
而此时在苏长凊面前经过的魔修，大家的身上都带着不太妙的气味……
要么，是灵魂的味道，要么，是血肉的味道。
“这能玩什么，难道我要坐下来和他们探讨怎么嚯嚯别人吗……”苏长凊无语问苍天。
当然，在嚯嚯别人上苏长凊也未必没有经验，她最擅长让别人怀疑人生。
最终，带着悲痛，苏长凊选择去魔界的饭馆吃饭。
所幸，菜谱都是正常的。
她的邻桌是一群围坐在一起的魔界女子，从气味上推断，应该不是通过嚯嚯活人修炼的。
苏长凊听了两耳朵她们讲话。
“听说李护法打算把我们派给一个仙门女子做手下。”
“仙门女子？她是背叛宗门了吗？”
“听说是金丹后期的修为，还在第一个照面就给了姜护法一个下马威。”
“姜护法她也敢惹？看来不是个善茬啊。”
苏长凊听着听着感觉不太对，这一听就是在说她啊！好，她倒要听听未来下属怎么讲她！
“得罪了姜护法，她能活得长吗？我们不会过几天又换上司吧？”
“上一个上司就是被姜护法杀掉的，姜护法的心魔之眼可以杀死任何心智不坚的对手。”
“唉，谁叫他站错队呢？”
众女一阵唏嘘，气氛暂时沉默了下来。
苏长凊一边啃盘子里的肉，一边暗暗心惊，“统啊，这就是办公室斗争吗？大家都不是善茬啊。”
那边，众女又开始讨论。
“姜护法和李护法不太对付。”
“他们本来关系就不好，魔尊出世以前，他们之间一直大动干戈，李护法刚重创姜护法，统一近在眼前，魔尊就来了。”
“是啊，几百年了，剑尊陨落后，魔界才有了发展，不然我们天下邪魔还得龟缩于一隅之地呢。”
提起剑尊，话题逐渐就热络了起来。
“连魔尊都是被剑尊封印的，听说他俩颇有渊源。”
“剑尊那样的人，谁不想和她扯上关系呢？”
“如果她一直活着，年纪大些的可能都不会入魔。”
话题彻底歪向了剑尊夸夸，大意就是，剑尊在的时候，天下海清河晏，她一走，天下又是那个叫人失望的样子。
如果世道没那么乱，谁会成魔？
总之，苏长凊听了一耳朵的夸赞，心情非常复杂——这种剑尊夸夸的热情，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不是魔界是修界呢。
吃完饭，苏长凊准备回去，等李昭给自己分派手下。
“你得从刚刚那桌里挑一个做手下。”统总结说。
“到时候我小麻雀点到谁我就选谁。”苏长凊傲然。
回了魔宫，苏长凊突然有些好奇别的同事的宿舍。
然而在魔宫九曲回肠的走廊里绕了半天，她也没摸出门道。
她试着从识海里翻阅了魔尊给的地图，但发现魔尊只标注了一些功能性建筑，而对于谁住哪，魔尊明显不感兴趣。
哦，除了她的宿舍位置有标注，那标记还挺晃眼。
“魔尊真的很心细啊。”苏长凊在心里跟统感慨。
“确实。”统难得和她意见统一了一下。
绕了半天，竟然迎面撞上姜远。
姜远是黑衣银纹，这身衣服虽然也是护法，但地位明显没有李昭高。
不过想起刚刚听到的，姜远用心魔之眼杀死下属的传闻，苏长凊也凝神打量了一下姜远。
“姜护法。”她率先打了招呼。
姜远闻声，也向她点头。
“您对我用过心魔之眼了吧。”苏长凊淡然望他。
姜远也回望她一会，而后勾唇笑了起来，“是的。你真是命大。”
一个小门派的高手，本不会被放在眼中，更何况她行事如此嚣张。姜远没有为难她的原因不是她的下马威使人忌惮，而是因为，她的生死， 他们其实早已暗中过了招。
心魔之眼，只有意志坚定的人可以抵挡。
一个表面嚣张的人，往往内心脆弱，一击即碎，这是姜远多年来识人的经验。
然而，面前的女子并非如此。
她的嚣张只是伪装，坚如磬石的心和绝对的冷酷才是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