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陈伯渊让了步,原本要在晚宴上宣布的事儿硬生生又憋了回去。
宾客们虽然疑惑,倒也玩得乐呵。
陈修宁没喝酒,憋着满肚子火气,跑车一路狂奔十分钟就从城郊到了风情。
今夜海风格外喧嚣,浪花一股股猛地拍打岸边的岩石。
柯燃和谢时昀摆明了架势舍命陪君子,陈修宁点了一桌子酒都没吭声。
“你们好久没来了。”祁珉今晚眼线画得格外浓,还穿了条超短裤,腿根的软肉都被勒出来了,“是最近很忙吗?”
柯燃摆摆手:“期末忙了一段时间,假期就经常过来了。”
“好的。”祁珉笑眯眯地勾起眼睛,像逮到鸡的黄鼠狼。
酒水陆陆续续上桌,柯燃开了瓶威士忌,给陈修宁倒了小半杯:“兄弟,有什么不开心的就跟我们分享呗?憋着干啥啊。”
陈修宁深吸气,把酒端起来一口闷了。
“嘶……”
威士忌入口的瞬间辛辣无比,陈修宁眉头都皱得成了川字:“能怎么分享?你们懂不了。”
“那确实。”柯燃没憋住笑了声,“我爸说就我这种alpha还是不找老婆的好,免得糟蹋人家好omega。”
话音落下,陈修宁更憋屈了。
“别的人就算了…你们知道那个凌乐有多神经病吗?当着我爸我妈的面就装乖,在我面前不装了,那副绿茶模样我看着都膈应。”
“所以是为什么要你和他结婚?”谢时昀问。
“……”
陈修宁唇线抿紧,叹了下气:“在我还没出生的时候,我爸在港市被绑架过一次,被凌乐他爸爸救了一命,今年他们家听见我妈在给我相亲,就把凌乐介绍给我妈认识了……”
“那这听起来也不是有权有势的家族啊?”柯燃努努嘴,“不过救命之恩是挺大的。”
“……又没救我命。”
柯燃点头。
“也是。”
“有烟吗?”陈修宁手伸到柯燃面前。
柯燃浑身摸了一转,摇头:“被我爸没收了。”
一直沉默的谢时昀从裤兜里拿出一包烟,递到陈修宁面前。
陈修宁诧异地瞪大眼。
“啊?你………”
谢时昀面色平淡,薄唇轻启:“江弈的,记得转钱给他。”
“你把他烟没收了?他也同意?”陈修宁作为老烟枪,属实不敢相信江弈居然舍得放弃。
这可是一包五十块的荷花,而且只少了一两根。
“我没加好友……”陈修宁接过烟,从裤子里摸出一张一百块丢进谢时昀手里,“不用补了,多随五十块给你俩买套。”
“滚。”谢时昀掀唇就骂他,不过是带着笑意的。
“我说你俩进展快成这样?alpha也不能直接同居吧。”陈修宁眉头皱紧。
“没同居。”
谢时昀悠闲地端着酒杯,圆球状的冰块在杯子里左右晃得叮当作响。
“那是什么情况?”陈修宁好奇得都暂时忘记了自己的痛苦。
谢时昀微微仰头,眼神不咸不淡地看着他。
但就是不开口。
“啧。”陈修宁气急败坏地转身对着海面,“我还不爱听呢……”
“你说的,他爱离家出走,所以现在离家出走被我收留了。”谢时昀不紧不慢地开口。
陈修宁怪笑一声:“这是羊入虎口了。”
“哪有。”柯燃不认可,“你是不知道谢时昀有多会伺候他,一日三餐变着花样做,哎?谢时昀我问你,我怎么不知道你是新东方毕业的?”
谢时昀被揶揄够了,举起酒杯碰了一下两人的杯子:“喝不喝?不喝我回家接着伺候他去了。”
“真恶心……”
陈修宁表情皱得几乎接近痛苦,怒其不争地叹气:“你迟早得后悔。”
三个酒杯重重地碰撞,透亮的液体跌宕溅在杯缘。
谢时昀看着杯里琥珀色的酒,散发着一丝很淡的柠檬味。
“后悔不了的。”
柯燃耳朵背:“啊?你说什么!?”
“没什么。”谢时昀一仰而尽。
谢时昀是被代驾送回来的。
三个人喝到凌晨,陈修宁扶着栏杆步伐摇摇晃晃的,柯燃更是爬都爬不起来。
好在都是常客,祁珉很快就联系着把人各自送回家。
凌晨四点的天色昏暗,远处亮着几颗星子。
电梯显示屏上数字跳动飞快。
谢时昀揉了揉涨疼的太阳穴,他得有好几年没喝过这么多了。
走廊声控灯亮起,谢时昀用指纹刷开房门。
“滴。”
客厅没开灯,谢时昀凭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