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感期……
谢时昀后知后觉地嗅到自己身上散出来的信息素,才稍微撑起些身子,不让强势的信息素压迫到江弈。
“可能是吧。”谢时昀闷声道。
他眼神比平时都要深沉许多,江弈不知为何,居然觉得现在的谢时昀有点可怕。
“那……要不要问问柯燃他们有没有抑制剂?”
谢时昀摇了摇头,眸子垂得很低。
江弈从下往上的角度,能看清他细密的睫毛。
“那怎么样你会缓解一点呢?”
江弈坐得很端正,紧张得手心攥着迷彩裤。
谢时昀不做声,眼神晦暗地看着江弈。
能让alpha易感期缓解的方法,他难道不知道吗……?
不过算了。
“公主。”谢时昀低声呢喃,手心拢在江弈发丝边缘十厘米的位置。
手指绞着江弈稍微长的一束发丝。
“唔、嗯??!”江弈瞬间被定身。
他像是在温水里被慢慢煮着,脸上的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开。
“可以摸一下……”谢时昀临门一脚把话咽回腹中,改口道,“摸摸你的头发吗?”
江弈又是一愣。
旋即闷闷地开腔:“你这不是已经在摸了吗……”
“哦。”谢时昀笑得露出一颗尖牙,“只是不想吓到你,就问问你。”
手掌很自然地就拢到了江弈耳边的发穗上,温温热热的触感,摸得江弈有点别扭。
薄荷味也太浓了……
来自alpha信息素的冲击,江弈眼尾都泛着红色。
看起来特别可怜。
“摸摸我头发就会好吗……?”江弈问出心里话。
他平时易感期时,都是注射抑制剂,偶尔抑制剂注射后都不会有太大缓解,没想到谢时昀只用摸摸他的头发?
或许这就是意志力之间的差距吧。
江弈想。
“会缓解一点吧。”谢时昀很淡地笑,慢慢收回手。
陡然失去了热源,江弈不适应地抬起头。
他看着谢时昀,憋了半天还是没问出为什么不摸了。
问出来像狗。
“走了。”谢时昀解释道,“下面人应该来得差不多齐了,我们该下去了。”
“哦。”
江弈点点头,随手扒拉两下凌乱的头发。
晚宴准时开始,柯燃端着酒杯在人群之间交谈甚欢。
江弈跟在谢时昀身后,走到柯燃边上。
“柯叔叔呢?”谢时昀问。
柯燃喝了几杯洋酒,脸上浮着一圈红晕:“你一下来就问我爹干啥?怎么,准备当我后妈啊。”
“滚。”谢时昀掀起眼帘,“我爸让我替他问好,你的后妈还是另寻他人吧。”
“哦……”
柯燃靠着旁边的柱子,偏过脑袋看谢时昀身后的江弈:“诶,江弈你在这儿啊!”
“唔……我一直在这儿。”
柯燃二话不说,从旁边桌上拿了杯香槟塞进江弈手心里:“喝点呗,红毛校霸。”
这是什么绰号……
江弈眉头皱了下,还是勉强接受了。
“能喝吗?”谢时昀低眼看着他,“不能喝就放回去,他有点喝醉了。”
“能喝的。”
江弈点点头。
谢时昀没说话,只是打量着他。
上次江弈喝醉了,就像个八爪鱼似的挂在他身上。
今天这样的场合,小猫要是那样闹一下,明天他俩的照片就会以文件包的形式出现在帝都上流圈子和校园论坛上。
“那只能喝一点点,知道了吗?”谢时昀嘱咐道。
江弈端起酒杯和柯燃碰了一下,金黄色的液体随之晃荡。
香槟的味道没那么浓郁,比起平时江弈喝得多的威士忌要更容易入口一点。
很快一杯酒下肚,江弈只是脸颊发热,看着没太醉。
“哈哈江弈你先喝…喝会儿,我过去跟别人打声招呼。”柯燃咧着嘴,步伐歪歪扭扭地走向刚进来的几个人。
角落又只剩下江弈和谢时昀两个人。
“你不喝一点点吗?”江弈抱着酒杯。
谢时昀摇摇头:“今晚我开车。”
“哦。”
江弈点点头,又听见谢时昀说:“顺路也送你回去。”
“嗯?”江弈抬头,“你方便吗?如果不方便的话,我也可以让柳澄来接我的。”
“是吗?”
谢时昀挑眉:“如果你想让他来接的话……”
“不是。”江弈赶紧改口,“不是想让他来接,是怕你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