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是没儿子,你要是有儿子,别说买车就是房子也买不起!你想想困难该有多大?儿子得跟你遭多大的罪!”
“吃苞米面大饼子,我现在也吃。而且还吃婆婆丁小根蒜呢!”
“爸,你可别提你那些光荣历史了。这些话不光家兴不愿意听,我也不愿意听。你不能拿现在和过去比。那啥时代?像我们这一代还能勉强接受你的观点,家兴他们如何接受得了?你爱吃苞米面大饼子,别人谁还愿吃?我都咽不下。你一条牛仔裤穿四五年,谁会那样?难道还等着穿碎了再买新的?现在这衣服都是含有化学纤维的,十年八年穿不坏,你未免跟不上形式了。不能拿现在和过去比。每一代人有每一代人的生活境,每一代人有每一代人的活法。不能比。我依稀记得,我奶说过,我太奶活着时过年过节一碟排骨上顿馏下顿馏,专门招待客人,都馏出哈喇味了。要搁现在都不能吃了。可是,听我奶奶说你们都稀罕巴嚓的吃了。那时,也是天老爷照看,没让你们中毒。现在的人,可重视食品安全了,别说哈喇味就是隔夜菜也没人敢吃。谁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这咱衣服都含有化学纤维,说的直白点都是石头做的,你还能穿坏?穿个八九不离十就得扔!哪能等到穿坏?一般保暖穿二年就不暖和了。”
白天明不服气,“过去有名的一句民谚,‘臭肉不可往外扔!’哪家把肉扔了?——没有!一家也没有。年把月吃不一回肉,哪舍得扔!过年排骨放哈喇了再正常不过了,现在人都吃狂了。不吃隔夜菜、不吃这个不吃那个的,好像是挺注意食品卫生,实际是自欺欺人!现在的排骨是不哈啦了,咱是没见过,但听说过,你就是放它一年也不带哈喇的!净些个防腐剂。都吃到人肚子里去了。说句不好听的,就是人死了都不会腐烂!”
“爸,你说那话就有点不讲理了,那香肠火腿是国家出的,里面放防腐剂放啥剂你都得吃。不吃吃啥?要不咋说你的观念得变呢,国家说安全你就得相信是安全的。你不能半信半疑,嘴里吃着心里犯疑,这样反倒不好。全中国这些人,别人都不怕就你一个人怕?还是那句话,天塌有大汉过河有矬子。随大溜。就像我们学校似的,人家都不戴口罩了,就闫新月自己戴口罩。按理说,她防疫意识强没有错。戴口罩也无可厚非。可是那些老师就他一个人戴,反倒成了另类。遭大伙耻笑不说,还遭人非议、个别人的攻击。那么多人,就你一个人怕传染?你的命咋那么值钱?啥事对与错是一个方面;随众也很重要,否则你将成为异类,不合群。你将被孤立!”
“家兴还不结婚呀?好抓紧要小孩儿!”
“没有。他的事我也不愿意管,再说,咱也看不清啥对啥错。过去说早养儿子早得济,现在哪有那个说了?再一看眼下吧,也不怪孩子不张罗要孩子,这房贷还没还完呢,要是结婚后就要孩子,多了一口人不说,麻烦可就大了,她还上不上班了?奶粉、尿不湿哪儿不得钱?孩子闹个毛病咋办?孩子一出生,就预示着将来要上幼儿园。这笔费用是不可忽视的。现在任何地方都把利益放在首位,没等房贷还完,幼儿园的费用又等上了。现在,孩子早上都吃不上饭就上班。你可能又会说,‘不会早点起来?’现在的孩子早已失去了自力更生艰苦奋斗吃苦耐劳的精神和动力。他们比的是谁的工资高,谁的生活好!早就没有了劳动光荣,吃苦光荣的基因了。现在,没人比谁的生活俭补,没人比谁吃苦耐劳,更别谈助人为乐了。在这样的大环境下,你的工资低你的生活差,不值得自豪和同情,反而被斥之为,‘你没能水,你是狗熊!你活该!’把挣钱多少,生活水平高低简单的看成是自己的能力大小。攀比之风盛行。想想,我都替这咱的孩子发愁。这样的日子多咱是个头?相反,人家他大姑家的孩子,考的学校没有他的学校有名,毕业后在一家机关上班,挣的钱是没有他挣的多,可是,人家早晨八点半上班,晚上五点下班。不慌不忙。我们学校也是,早晨要求七点上班晚上四点下班,都没有他们这样忙啊!”
“你说的还只是时间上,在民营企业上班还要看老板的脸色,学校和机关不用看领导的脸色。机关我不知道,学校我是一清二楚。老师有病有事和校长请假,没有惧色。只是说明。校长也不会为难老师,他也没有为难的资本和资格。校长只不过是学校得负责人,他既不是官也不是姥爷。接受着老师和家长的监督。本来机关、学校、医院这三块净土还保持着原来的本色,可是医院已经沦陷了,本来救死扶伤是他们的本职工作。白衣天使是一张备受尊重的名片。现在救死扶伤不见了,‘救死扶伤实行革命的人道主义’的锦旗不知跑到哪里去了。没钱看病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为了赚钱不惜泯灭良心,小病大看无病呻吟给你说得血啦呼哧的。哪像过去那医生,一边讲病因一边安慰。也不怪,就应该教育教育这些年轻人,让他尝尝资本主义剥削的滋味!机关、学校虽然还保持着原来的体制本色,但是在社会的大气候的影响下,也努力挖掘本行业本部门的赚钱之道。老师把精力往课外辅导补课上转移,想方设法赚额外的钱。城管农管法官利用手中的权力当官做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