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慧郡主整个人都软了,跌坐在地上,眼里一片茫然。
眼泪却无声地留着,不,不是的。母亲怎么可能是没有死呢!
崔南烟并没有停下来,而是继续说道:“九皇子是你母亲生的吧。”
“我查过了你母亲的脉案,有一段时间你母亲很久了都没有请平安脉,视乎是在隐瞒什么,后来宫里来了御医对吗?”
“让我猜猜你的母亲发生了什么事。”
“独孤博与你母亲有染之后,没想到你的母亲怀孕了,她偷偷隐瞒了皇上,所以才没有请平安脉对吗?”
“但是后来暴露了,碰巧晴妃也在生产,孩子出现了问题一不做二不休孩子调换了。”
“本以为一切都能瞒天过海,毕竟这种事情十分的光彩皇上不能让你的父亲知道,所以!你的母亲就在生产之后理所应当的出现了大出血。”
贞慧郡主不停的摇头,不停的否认。
“你不要在说,你不要在说了,我说你不要在说了!!!”喊得很大声,呼吸急促起来。
他就像是一只拼死挣扎的小兽,看起来荒唐又可笑。
“你们都以为你的母亲死了,但是她没有!”
崔南烟找人掘开坟墓的时候都不敢相信,那棺材盖上面全都是被抓挠的血手印,到处都是掉落的木屑。
虽然时间久远并没有影响棺材里的所发生的一切。
“因为大出血你的母亲陷入了假死的状态,也不知道是毒没有下够还是你母亲求生意志太强烈,她并没有死去。”
“你能想象吗,她虚弱的时候一睁开眼就在黑漆漆又憋闷的棺材里,她疯狂地敲打抓挠,希望有人能够听得见她的呼救声。”
崔南烟几乎还原了当初忠武将军夫人在棺材里的一切。
尸骨呈现乌黑色,是中毒的迹象。
大量的血液与尸液混合,棺材已经被鲜血染成黑色,太过惨烈。
即便是腐烂的只剩下白骨,她的双手仍旧是保持着抵在棺材盖的姿势,双手的指骨呈现着诡异的曲折度。
崔南烟终于才停下,看着痛苦缩成一团的贞慧郡主。
“听完我说的这些你有什么感想?你与你母亲的仇人在一起,你对得起她吗?”
“这么多年她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现吗,与母亲共侍一个男人,即便他是皇帝,你们也违背人伦了。”
“你母亲是你亲眼看着下葬的,为何你没有发现她还活着?”
就在他们以为贞慧郡主无药可救,永远不会说话的时候,她抽泣道:“我知道。”
以前的时候她年纪小,又喜欢粘着母亲,会天天去找母亲。
可是就在有一天半夜里,她怕的睡不着偷偷的躲着丫鬟跑了出来。
刚走到母亲的房门口,就听见了那种声音。
出于好奇扒着门缝偷偷看去,没想到就见到一个年轻强壮的男人趴在自己母亲的身上,那个人她见过……
是抱着她哄着她的皇帝伯伯。
“那又能如何!”贞慧郡主抬起眸子看向他们,唇角泛着冷意。
“母亲已经死了,难道我也要在去死吗?”是的她怕死。
就是因为知道母亲死亡的原因,所以才害怕。
难不成她要把这些都告诉父亲吗,到时候父亲会怎么看自己。
“不管你们说什么我都不会站在你这边的,若不是你的出现了,我应该是进宫的才对,根本不用当劳什子的侧妃!”
取舍之下,她选择了自己活下去。
崔南烟对她有些失望,无奈地摇了摇头:“你真的不想给你母亲报仇吗,你父亲在边关抛头颅洒热血,你难道就想让你父兄做个傻子吗?”
“不想,我要进宫当妃子,到时候我就是娘娘,等以后我生的孩子很可能是太子,就算不是也是个王爷,我会荣华一生!”
“我想父亲和兄长会理解我的选择!”这番话她不知道对自己说了多少遍,无限给自己洗脑,就是为了不让自己后悔现在的选择。
当她与皇帝偷情的那一刻开始,就回不了头了。
崔南烟觉得这个人无药可救了。
她站起身,对身后的屏风道:“忠武将军您可都听见了?”
不知何时,忠武将军竟然回到了国都。
“爹?”这怎么可能,他的父亲不是失踪了吗?
“孽障!”忠武将军聂凯眼睛都红了,挥起蒲扇大的手掌呼在了她的脸上。
这件事还要从新月人进攻时候说起,封豫在来到龙元国之前就安排雷泽等人前往边境的新月城,潜伏在城中时刻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一方面是保护,一方面就是找到他的错处。
没想到一个月后新月人对他们发起了进攻,身为将军的聂凯自然要带兵出征,保卫新月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