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天任又挨了几脚,残存的意识告诉他,这伙人是专门为“蹲”二狠子才埋伏在附近的。他们要么是黑道,要么是军警,总而言之,他们全都不是正经人,正经人没有干这种营生的。
可怜他,被错当成二狠子,并替二狠子挨下一顿毒打。他越发觉着委屈,就越发哭得凄凄惨惨的。
“队长,咱们别是蹲错人了吧?”有人提醒了一句。
“会吗?咱们哥儿四个、八个眼珠子会认错人?”
“是不是咱要蹲的人,看看不就是知道了。”
“对!好话。来,让爷们儿瞧瞧你是孟良还是焦赞,是王朝还是马汉,是王八羔子还是王八蛋。”
于天任的头发被一只大手採住,手电筒的刺眼光束,打在他那张被污血裹挟的脸上。
“你们都看看,是咱们要蹲的人吗?”
“不像。”
“我看也不像。”
“没错!不是咱要蹲的人。”
“唷,真不是呀。嘿,蹲了半天,蹲了个倒霉蛋儿。去你妈妈的吧!”
于天任的头被重重磕在地上,他痛苦地呻吟着,对于无妄之灾,无力做任何反抗。
“不是本人,八成也是一伙的。”
于天任的腰上又重重挨了一脚,一个很凶的声音质问他,是不是二狠子的同伙?
“我不是……”于天任哭着,“我是卖炸糕的小贩儿……”
“放你妈个屁!见过卖炸糕的,没见过大半夜卖炸糕的,你糊弄鬼呢!”
“家里没红糖了,我买红糖去……”
于天任没有说实话,他不能让这些恶爷知道他跟二狠子是发小兄弟。那样一来,他势必跟着“吃瓜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