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喊,将船上晕倒的护卫们都惊醒不少。
赵至清更是直接冲了过来,“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甄宝玉每回请他喝酒,他都不会喝醉,王府的侍卫总有人去前面官船上吃饭,或者自己采买自己做,确保不会同一时间全部被放倒。
今日林怀言更是偷偷叫人提醒了他,他更不会醉。
这时候听得这痛到变声的惨叫,他下意识以为文弱书生林怀言中招了,赶紧带人冲了上来。
结果却发现,是甄宝玉蜷缩在地惨叫,旁边一个护卫面朝地倒下,生死不知。
中途遇到了甄家的船,也派了十来个护卫上船,此刻‘醒’来的他们却全部拦在后面,无法上前。
“林少爷,我们公子如果有个好歹,甄家与你们林家,不死不休。”为首的护卫甄十二放狠话。
黄嬷嬷恨恨小声道,“你们家少爷半夜偷偷来撬门,打死他也是活该。”
护卫们都耳聪目明,听得分明,辩驳道,“无凭无据,你们红口白牙就打伤我们少爷,还要栽赃陷害,我们甄家可不是吃素的。”
“就是,便是有问题,也该请当地衙门来查明问清,而不是动用私刑。”
林怀言懒得理他们,对赵至清拱拱手,说自己半夜被尿憋醒,起来小解,听到外面有脚步声,以为是巡夜的,但终归不放心妹妹们,便上来查看。
却发现甄宝玉带着一个护卫,鬼鬼祟祟上来,还偷偷撬门,幸好自己来得巧,将他踹进去,妹妹们又将他绑起来,这才没有酿成大祸。
“胡说,我们少爷出身名门、风度翩翩、玉树临风,多少女孩对他投怀送抱,他都坐怀不乱,他一个喝醉酒的人,会来这里?”甄家护卫据理力争,“况且,林家两位姑娘,也不是什么人间绝色。”
哪怕是国色天香,也不能承认。
林茂带着人、拿着刀逼近,脸露不屑,“甄家真是好家教!有义康王二公子在,前面有护送官船的都尉大人,还有我们少爷、姑娘几个当事人在,你们还能在这里咆哮,将黑的说成白的。”
“怎么,就你们长了眼睛、长了脑子,别人都没长吗?你们离得那么远,又是事发后才来,什么都没看到就能断言?”
甄家护卫语塞。
他们虽然没看见,但是他们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啊。
可王府的侍卫也虎视眈眈站在林家众人身后,他们不敢说。
甄宝玉还在哀嚎。
赵至清一个眼色,有人给他医治,有人去查踪迹。
地方不小,事情尽在门口发生。
季晴文还在门框上抹了一层面粉,那匕首上沾了些,而匕首又在甄宝玉贴身护卫的手里,根本没法狡辩。
王府侍卫打着火把,细细查看,又问了林怀言几句,对赵至清道,“有撬门的痕迹,而且一看就是最新的,那个护卫已经死了,匕首正中后心。”
甄十二怒道,“定是这小子见色起意,意图对两位林姑娘不轨,而少爷心善,最见不得这般恃强凌弱的事,所以前来劝阻。你们没有查清就动手,把好心帮你们的少爷给伤了。林少爷,你还是赶紧想好怎么向我们老爷交待吧。”
少爷叫得这么惨,显然伤得极重,自己难逃责罚,但如果能找到顶包的,也能留得一条命。
船舱内,林黛玉拉着季晴文,不让她出去,“他是向着我们两人来的,哪能让姐姐一人出去应对?也不能推脱到丫鬟婆子们身上,由我出面才是最好的。”
甄家少爷哪怕玷污了别家的丫鬟,也轮不到其他人教训,更何况是打折他的腿?
只有受害人是林黛玉,林怀言怒而出手,才说得过去。
季晴文这个义女的身份,不够!
当然,甄家在江南只手遮天惯了,甄宝玉有再大的错,他们一来不会认,二来,也不会允许有人伤他。
林怀言怒于甄宝玉的胆大妄为,生怕对不起林如海的嘱托,恨而出手伤人,此事必定闹得不可开交,说不定还要连累林氏一族。
但,他不后悔。
他绝不让甄家把林家拖上他们的大船。
正好赵至清在,他的背后是皇帝,若能借此让皇帝找出甄家必死的证据,那就最好了。
赵至清皱眉,甄家护卫不依不饶,若不把事情盯死到甄宝玉身上,后续很麻烦,林家根本承担不起。
“林家两位姑娘,是住在这里吗?”他问。
说实话,他住在船上这么久,只知道林家姐妹和伺候的丫鬟婆子住在最上面,根本不清楚她们住的哪间。
这甄宝玉却能找准房间,果然是居心不良、蓄谋已久啊。
难怪林怀言气得打折他的腿,若有人这么惦记自己的妹妹,他能把对方的第三条腿也打折。
季晴文出来,抹着眼泪轻轻啜泣,“二公子,我晚上吃多了,肚子胀得难受,正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