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二姐体态婀娜,眉眼含娇带媚,面上带着丝丝忧愁,与王熙凤大气爽朗的性子不同,是个温柔娇俏的小家碧玉。
与众人见礼之时,亦步亦趋跟在贾琏身旁,羞羞答答、满面红霞、乖巧得很,贾母忍不住点头。
凤丫头是个性子辣的,若再来一个与她性情一样的,保不定她那院里闹成什么样。这般乖巧懂事的,她最近又越发大度,倒是能合得来。
尤氏有些忐忑,又有些暗恨。
她如何不知丈夫和儿子在外头的勾当?可她当时被贾珍和秦可卿之事伤了心神,一时不慎,竟让继母教导、纵容继妹妹搞出来这等丑闻。
看尤二一双眼睛巴巴的瞧着贾琏,一副欣喜的样子,想来琏二已经把她收服了,张家那边已经退了亲,不让她嫁,难道再这么不清不白过着,让东府名声再臭一层?
虽说自己的妹妹给人当平妻不好听,可怎么都比现在要好。
贾母很是满意,看向王熙凤,“你当真愿意?”
王熙凤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一脸慈爱,“老祖宗怎地现在还在疑我?早些日子我便让二爷自己去相看了,也跟您老提过,我如今这样子,是万万服侍不了二爷了,找个他称心如意的,免得他香的臭的到处乱拱。”
“尤妹妹长相出挑,我见犹怜,二爷又如此珍重,想来以后家里定会和睦,不仅我放心了,老太太、老爷、太太们也放心。”
贾母点头,看向尤氏,“你这妹子很好,虽说作平妻委屈了些,不过她是退过亲的,咱们府里又不同于别处,万不会苛待她。”
尤氏点头。
尤二尤三嫁得不好,她才能出心底那口恶气呢。
只是面上少不得装作羞耻的样子,又微微带着恼意看向贾琏,“她既愿意跟你,你也跟我打包票会待她好,万万记得你的话才是,否则,便是老祖宗怪罪,我也要找你闹的。”
贾琏其实已经把尤二弄到手了,此时家里都同意,就是凤丫头这个醋坛子也支持,更是心情大好,哈哈笑道,“大嫂子只管放心,我会好好待她的。”
尤二更是面红如血,低垂着头抿着嘴,不作声。
几人正在说话,就听得打帘子的丫头道,“老太太,林大爷和李家太太来向您请安。”
屋里热闹喜悦的氛围微微一滞。
贾母凝眉,林怀言把李家人带来了?
哪有不请自来的?
为什么不请自来?
李夫人客气道,“……公公和老爷在路上相继生病,耽误了一个多月才到京,到了京城又水土不服,卧床休息了大半个月才好,给贵府下了两回帖子,请姑娘们去府里玩,可一直没个回复。公公惦记着姑娘们,我便顾不得礼数,来向老太太要人了。”
公公是林如海嫡亲的舅舅,夫君与林如海表兄弟之间感情很好,林怀言也曾几次登门探望,是个懂礼数、识大体的,否则,她不会不请自来。
贾母怒目看向王夫人,“李家的帖子,怎么没送到我这里来?”
王夫人捏着佛珠的手一顿,咳嗽几声,“儿媳病才好,想来是养病时府里下人懈怠了,马上让人去查。”
她歉意地看向李夫人,“我前些日子受了伤,想是丫鬟婆子们疏忽了。”
贾母摆摆手,“如今你身体大好,就赶紧把规矩抓起来,幸好李家是老亲,若是其他人家,只怕以为咱们要与他们断亲呢。”
她叹了口气,看向李夫人,“也是我老了,不中用了,又要为晴雯的婚事操心,所以没怎么管后宅的事。”
林怀言心中一咯噔,谁要她替晴雯相看人家了?
李夫人诧异地看了林怀言一眼,不是说请自家帮忙吗?怎么是贾府在相看?
林怀言微微摇头。
李夫人道,“我听说她们兄妹的婚事,姑苏林氏在相看人家,老太太与他们商量好了?定京城了?”
贾母道,“我所出儿女,最疼的就是我的敏儿,我们现如今在京城,林丫头的将来,自然也是在京城,有我和她舅舅、表兄们照应着,我死也能放心些。”
“她们兄妹三人,自然也要一处的,虽说晴雯不是敏儿所出,但到底是姑爷的义女,我怎么也会筹谋一二的,便是怀言的婚事,我也正在计划当中。”
林怀言可不想让贾府操心自己的婚事,看他们如今只顾享乐、不作长远计划的昏头日子,就只想离他们远远的,哪敢与他们有牵扯?
他挤着笑,“多谢老太太挂念,大妹妹性子急躁,正要她在家磨磨性子呢,且以后嫁人为妇,多有不便,家里也想多留她几年;二妹妹身子不大好,也要在家好好调养才是,父亲之前便说了,要留她到十八最好呢。我还要在国子监苦读,更不宜早早成亲,所以,族里虽然有相看,却没定,只说让我们安心,会替我们操心。”
贾母抹了把泪,“姑苏虽是你们老家,可京城有你舅舅们照拂。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