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宝玉走到贾母另一侧,抱着她的胳膊,“方才是怎么回事,我见宝姐姐眼睛红红的,不是林姐姐和林妹妹得了赏、是天大的喜事吗?怎么她还哭了。”
贾母叹了口气,“你薛大哥哥进了宫不见出来,如今宫门都落锁了,你姨妈急得都病了,薛姑娘来找咱们帮忙呢。”
贾宝玉道,“有琏二哥派人去找,肯定能找到,宫里不是还有大姐姐吗?她也能帮着打听打听。”
贾母板着脸,“胡说!宫里是什么地方?哪是能随意打听消息、传递消息的?你琏二哥八成也是去找那几个相熟的太监问问情况。”
贾宝玉全然不担心,“薛大哥哥出手阔绰、善于交际,又有咱们府里的名声和王家舅舅的名头,出不了事的。”
贾母心知薛蟠不是个东西,不想他的破事污了自己宝贝孙子的耳朵,揉了揉他的手,“天冷,明天蓉儿媳妇出殡,早些歇着去吧,你们也散了吧。”
若不是为了接待刘嬷嬷,也不会让这些人都来这里。
几人离开,林怀言去了姐妹俩的院子,听她们说宫里发生的事。
听到果然是康太妃与薛家勾结欲毁季晴文,气得狠狠一拍茶几,“这个薛蟠,留不得!薛家太过分了。”
幸好没叫他们得手。
季晴文点头,“但不能由咱们出手,林家与薛家不睦,被人知道了,会说哥哥心胸狭隘,于将来仕途不利。”
政党相互攻击,什么狗屁倒糟的事儿都能拿到朝堂上说,林家没有当高官的长辈,没人护着林怀言,他会举步维艰。
报仇也不急在一时的。
林黛玉道,“康家的荣华富贵都在康太妃身上,他们不会放过薛家的。”
林怀言点头,“我会让成叔看准机会,推波助澜。还有薛蟠当初打死人的事,我本想再找一个冯家的下人,许以重利,哪知却找不到人,应该是王家出手了。”
季晴文道,“当初断案的,是林妹妹的西席,贾雨村。”
世人尊师重道,若林家公然质疑贾雨村,一来是显得不尊重恩师,二来举荐他的贾家和林家,都会被打脸。
林黛玉微微叹息,“父亲当日总夸他学问好,也没想到,他竟是同流合污、罔顾人命之人,如今倒是让哥哥难作为。”
林怀言道,“我会想办法将此人为人告诉义康王世子,定会寻机会将他罢官,免得祸害更多人,二妹妹不用放在心上。那薛家攀附着其他几家,一荣倶荣、一损俱损,本来也不是我们能随意除掉的,只是还得委屈两位妹妹,在这贾府小心些,咱们还不能住出去,要搬出去的话,也不能再说第二次。”
他看向季晴文,二妹妹是不会说这话的,就怕大妹妹忍不住说出来,然后骑虎难下,只能住家里去,安全可不能保证。
在这贾府,至少重重门院,又有国公府的牌匾,其他人不敢随意出入拿人、作恶,只能由后院的女人做手脚。
二妹妹细心,大妹妹有秘密手段,但那薛宝钗又属实恶毒,他有些担心。
林黛玉宽慰他,“我观外祖母如今已经不大喜欢薛姑娘了,只是有二太太的面子,不好撵人,我与姐姐不常出门,她害不到我们。哥哥在外面应酬多,才该小心。”
林怀言道,“国子监不是他们能动手的地方,再说,他们接下来只会应接不暇,依仗的那些银子,只怕也要损失不少。”
薛蟠于经商一窍不通,只会挥霍,坐吃山空,若再引诱他做些不好的事,败得更快。
说到银子,季晴文突然想到,贾元春封妃,过后不久就是要省亲了,于是问,“京城这么多人,如果有人盖房子、建园子,做什么生意才最挣钱?”
林怀言道,“高门大户都以住进皇家赏赐的院子为荣,可这些工程都落在工部手上,他们有自己的亲朋好友经营石材、木材、花卉、绿植、门窗等,不会落在咱们手里的。”
这是个稳赚不赔的营生,只可惜林家是在南边的,这样的生意张罗起来,只也能与普通人做买卖,挣不到多少钱,长途跋涉的,若有耗损,说不定还会亏钱。
季晴文听他解释,然后道,“我看京城权贵攀附之风盛行,不如从南边弄些精巧的摆件来卖,要过年了,那些人家肯定要换一波摆饰的。”
林黛玉点头,“以巧、雅、贵为主,应是能行。”
看贾府就知道,便宜的东西,他们根本不看一眼。自家的生意,贾家怎么也会照顾一二,慢慢的口碑就上来了,生意也好了。
林怀言觉得,两位妹妹可能是被薛家银子奇多给刺激到了,也想挣很多银子,他不忍心打击二人生意的不易,点了点头,“我让成叔与家里联系,尽快把铺子开起来,以后两位妹妹的衣裳和首饰,也会让你按时送进来,每月每人再送二十两,不够了,你们再派人找成叔。”
林黛玉惊讶地看着他,哥哥怎么这么大方?要知道,贾府三位姑娘每月才二两月银呢,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