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成道,“琏二爷虽年少风流,但做事也算圆滑。可能国公府在京城名声太盛,府中也无人在官场身居高位,竟是不懂官场规矩,若有人用心调教,磨砺几年,他倒也不是不能挑起府中的担子。”
林如海叹道,“虽然我久不在京城,可也知道我那岳母向来偏心二舅哥,尤其大舅哥站错了队,更是让她不喜,连主院都不让他住。”
贾琏已到门外,林成也不好再说什么,收起碗站在一旁。
贾琏看到林如海面白如纸,心痛又心慌,“林姑父可受伤了?严不严重?大夫怎么说?”
林如海道,“已经吃过药了,让贤侄受累了。”
“这是我应该做的,对了,林妹妹呢?她如何了?”
林成道,“姑娘没事,只是受了些惊吓,多谢琏二爷关心,对了,深三爷怎么没和你们在一起?”
满府的人,竟是谁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贾琏一脸茫然,“他不见了?我没见到他啊,我只看到林怀言。”
林怀言被黑衣人抓了,他们又掉头去抓林黛玉,结果碰上赵至淳。
他也机灵,发现双方打起来了,赶紧趁机往墙脚溜,猫着腰往林黛玉那边跑。
本来是想替她们挡一二,却意外没被抓走。
没人知道林意深去了哪里。
贾琏寒暄了几句,想到毕知节还在外头,便回客房休息去了。
林如海遣退下人,连林成也退在外面守着。
毕知节叹了口气,“你这——”
林如海道,“可抓到人了?”
“只是些虾兵蟹将,你也知道,甘愿替他们办事的人多不胜数。”毕知节劝道,“你也太着急上火了,官盐丢了虽然事大,可不是还有很多人担着这责任吗?你何至于——”
何至于气到吐血?
要说责任,自己这个知州责任更大。
林如海何尝不知?只是他正查到手下有人做小动作,就出了官盐之事,他能不气?
“为了贤侄女,你也该好好保重身子才是。”毕知节宽慰道,“我会向皇帝请罪,责任是我的。你好好休息吧,我不能在这里久待,这几天怕是忙得没时间见你,你自己保重。”
林如海知道,会有人阻拦毕知节查案,但有赵至淳在暗处,应该会有所收获。
说不定有毕知节和自己挡在明处,他能查到更多东西,他是皇室之后,又年轻气盛,正好给那些人点厉害,将这江南的水搅一搅。
毕知节才走,林黛玉就来了,一看到父亲面如白纸,她再也忍不住放声哭起来。
林如海微微笑着,摸了摸她的头顶,“玉儿乖,为父没事,好好休养几天就好了。”
林黛玉边哭边摇头,若是有法子,就不会这样了。
林如海知道,女儿已经发现自己身体有恙之事,“意深呢?我叫林茂带着他去找你,让你们一起逃。”
林黛玉诧异,“我没看到族兄。”
林如海皱眉,林意深带着林茂直接跑了?不会,林茂是自己的侍卫,从小养在身边的,他是断不会不听自己的。
他一定是叫人传消息给了林意深,然后在二门处拦截那些黑衣人。
他想得没错,林茂最后力竭被抓,身上大小伤口无数,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昏迷了。
但林如海白天气怒交加,晚上又被挟持,林成去给他熬药了,乔越忙着带人搜索林府,查看死伤人数以及有无漏网之鱼,林茂晕倒之事暂时无人提,要等人数汇总出来才会汇报给他。
林如海便问林黛玉逃亡之路上的事情,也好分散她对自己身体的担忧。
林黛玉感激季晴文的舍命帮助,替她说了很多好话。
林如海点头称赞,“以为她是国公府的人,不会对你用心,没想到竟是这般护着你。不过,她不护着你,自己也没活路。”
也算是为了她自己,是应该的。
林黛玉道,“父亲,她是真心、用心待我的。”
“为父知道了,那玉儿想如何赏她?”
“她在贾府无人帮衬,又为着我得罪了二舅母,日子也不容易,我想把她要过来,她原是宝玉的身边人,我——”
林如海变色,“她是宝玉的人?”
“嗯!”林黛玉点头。
林如海轻咳一声,他知道女儿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但转念一想,贾府能让她陪着玉儿回来,多半不是贾宝玉身边的得力之人,更不会是他的通房丫头。
“那为父给你外祖母去信一封,让她将这丫头的卖身契给你。”
林如海觉得,晴雯救了女儿,给她个自由身,再打赏些金银之物,她以后的日子也能过得好了。
没有亏待她的善良和热心。
季晴文被喊了进来,听到林如海想要把自己从贾府要过来,再消了奴籍,心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