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不好了,对面来了两条船!”水匪小头目急得一头是汗。
船上的人没杀完,东西没抢到,天雷追着劈,对方又来了援兵。
现在不跑,九族都得死!
水匪老大往江上看去,两条小船疾驰而来,再要细看,一道寒光直冲面门。
他下意识矮身躲过。
“镪!”箭矢没入身后的船身,箭尾晃动。
看得出来,对方动了杀机,且功夫不比自己差。
看着纷纷落水的手下,水匪头目恨得咬牙,红着眼嘶哑着嗓子大喊,“撤!”
身边的人放起了红色的信号弹。
很快,江南上的水匪就撤得干干净净。
不止是活人,便是受伤的、死的,也被人拖走了。
水面晃动得厉害,没有人敢动,生怕水匪来个反杀。
谨为也依旧紧紧握着手中的剑,贾琏贴门站着,一来快要站不稳了;二来,怕有人进去吓到林黛玉。
季晴文站在谨为身边,死死盯着江面,她左右两只手都拿着雷符,只要有人敢冒头,她就会对着人扔过去。
不弄死也要吓退对方!
对面的船爆发出劫后余生的高呼,然后很快就静下来。
接着,船上的灯和火把都灭了,没人能看清上面发生了什么事。
四散的小船依旧不敢走,呜呜咽咽的哭声,让贾府这边悲伤的气氛加重。
很快,对面两艘船驶了过来,速度不快不慢,“请问船上是哪一家?”
谨为横过来,挡在季晴文身前,“退后!”
他虽然瘦削,却很高。
季晴文在他身后,偷偷探出半个脑袋,看着不请自来的船,并未放松戒备。
贾琏轻咳一声,“京城荣国府,贾家,这位好汉有何贵干?”
对方道,“我们大人已经派人去当地官府报案,协助捉拿水匪,还请贵府的人暂时不要离开。”
贾琏一听就不愿意了,“怎么着?难不成你们以为我们是水匪的同伙?我堂堂荣国府,岂能助那等宵小之辈。”
“事关重大,还请贾爷见谅!”小船上的人不卑不亢,手按在腰间的刀柄上。
贾琏初时气得说不出话,很快就反应过来。
对面的大船,是官船,船上有要命的东西。
唉!倒霉,当时怎么没有看清呢?
他轻哼一声,“船上有女眷,今日受了惊吓,明日我们便会启程,你们动作快点。”
“自然,定不会耽误贾爷的事。”
对方说毕,一艘船走了,另一艘船却留了下来,为首的人拱手道,“我们大人与扬州林如海林大人有些渊源,特意留几个兄弟保护。诸位今日受累了,且好好休息吧,一切有我们爷!”
贾琏自然是不放心的,安排了护院们轮值,他则干脆坐在林黛玉舱门口,让兴儿给他拿了薄被盖着。
实在太惊心动魄了。
季晴文没能进去。
她被谨为带到船头,“姑娘手中的雷符,是何人给的?”
季晴文思索着,要什么样的说辞,他才会信、且以后没有麻烦。
“晴雯姑娘,你一直在贾府,除了这次,并无其他孤身出门的机会,便是请人去求符,也大多是求平安顺遂的,也许会有解厄、辟邪的符,但绝对不会有雷符。”
“在下并非想要你的东西,只是你刚才给我雷符之时,很多人都看到了。对外,我会说是我放在你那里的,但是,想请姑娘告诉我一声,我并无恶意,只是想看看,是哪位高人画出来的符篆。”
谨为说得诚恳,考虑得也周到。
季晴文见他眉眼端正,一身正气,想了想问,“大师相信梦中传业授道吗?”
谨为脸上闪过惊讶,“你是说,道门的祖师爷入你梦了?”
这可是天大的机缘啊,怎么自己没有遇到呢?难道说,自己的修为还不够?
不应该啊,道门正派之人,同龄人中已没有比自己更加厉害了。
莫非祖师爷看中的是天赋?
虽然这晴雯目前不显,可日后成就不可限量?
但她是女孩子,方便吗?能开宗立派、传承道家香火吗?
季晴文见他虽有疑惑,却似乎接受了这说辞,很是苦恼道,“我一直好好待在贾府,突然有一天晚上,脑袋痛得厉害,然后就有个仙风道骨的白胡子老爷爷,说我天赋异禀,要传授我道门的法术,还给我一堆符篆,可我哪里会啊,那些书我根本看不懂,符更看不懂了。”
“我跟那位老神仙说了,我没有天分,我怎么也学不会,让他另找贤才,可他不听,三不五时来我梦里给我讲解,还给我一堆符篆。我也好苦恼,我太难了。”
被逼学习的学渣。
她说得煞有介事,主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