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园林的设计，大气不失风雅。曲觞流水，荷塘清澈。
那些文人三两成群，似乎都有自己固定的圈子。
并没有人上前来找吴霏搭话。
吴霏叹气，她自己带着两个婢女，也在这里显得格格不入。
于是干脆就找了个凉亭，坐着休息。等清谈会开始。
吴霏正闭目养神，突然传来一阵喧哗，不算大声。
她睁眼看向那个声源处。隔着湖面，凉亭对面的长廊里，两个人似乎发生了争执。
年纪稍大的奴仆正在教训一个年轻人。
即使隔着一些距离，但吴霏因着习武，听力比寻常人更为敏锐。
“你这头发是什么意思？懂不懂规矩？”那老仆强压着怒气，质问那年轻人。
年轻人低着头，面容模糊不清。他并不言语。似乎并没在意老奴的问话。
老奴见状更加生气，就要伸手去拽年轻人的头发。
年轻人闪身躲过，不露痕迹地推了老奴一把。
老奴大怒，伸手就要给他一巴掌。
年轻人终于抬起头来，吴霏本来微微眯着的眼睛瞬间睁大！
他是？
吴霏忽地从石凳上起身，脚下步履匆匆。
“住手！”她大喊。
那老奴听到这声音，转头望向正向这边来的公子。
公子衣着布料皆是上品，应当是今天来参加清谈的哪家公子，他不敢不从。
吴霏急急赶到那年轻人的面前，沉稳的呼吸，此时却有些混乱。
她站在年轻人面前，迫使他看着自己。
或者说，她也在确认这张脸。
她的目光从他的脸上一寸寸扫过，太像了......
吴霏的呼吸停了一瞬，如遭雷击。
他的左眼下，有一颗泪痣。
和自己印象里的，一模一样。
“子程？”吴霏看着那张脸，呆呆地出声。
难不成子程也穿越到这里了？
吴霏心里怀着这个猜想，等着他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