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苏沫在陈念的陪同下，去刘舒雅疗养的医院。
她被判十二年监禁。但她目前的身体情况，自然不可能呆在监狱里，于是被转移到医院进行治疗。
相比监狱的严格看管，医院里自然多了些自由。
她也不用像其他人一样，在监狱这个小环境里挣扎，看着要舒坦不少。
只是，化疗的痛苦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
刘舒雅显然就不能能承受。
苏沫到的时候，她正捧在垃圾桶呕吐，似乎要想中午吃的饭全部都吐出来。
一旁的护士看得直摇头，“你这样不行啊。身体没有营养如何能对抗病魔。”
刘舒雅差点被她气得被过去气去。
是她自己愿意吐的吗？
原本化疗就是对身体的折磨，就容易吐，更何况她是胃癌。
只要吃一点东西，胃里就钻心的疼。
她忍着疼，好不容易吃下的东西又全部吐出来。
她能乐意？
“滚！你给我滚！要你们护士有什么用，一个个只会说风凉话。”
护士翻了个白眼，手往衣服口袋里一插，冷声出去了。
不过，看到苏沫身边的护士长时，那护士还是吓了一跳，连忙改了神色道，“护士长，我……”
护士长瞪了她一眼，打断她的话，冷声道，“去开几瓶营养液来。什么都不吃，病人哪有力气做化疗。”
那护士连忙应下，快步离开。
护士长对苏沫笑了笑，解释道，“有些病人气性大，护士们照顾起来费心费力，难免心里有气。”
苏沫笑着表示理解。
护士长这才抬脚进去，道，“刘舒雅，有客来访。”
刘舒雅吐完，正艰难地伸手想要拿桌子上的杯子，闻言抬头看过来。
见到苏沫的瞬间，她的瞳孔猛地一缩。
下一秒，她直接挥手，将桌面上的东西全部打翻在地，“滚！都给我滚！我不见这个贱人。”
护士长差点被她扫落在地的东西砸到，脸色不由得难看几分，呵斥道，“刘舒雅病人，这里是医院。请你控制你的情绪。”
刘舒雅怎么可能把她的话放在眼里，怒斥道，“你一个小小的护士长，在我面前嘚瑟什么？信不信我一句话让你的工作黄了！”
“赶紧把这个贱人给我赶出去！”
说着，她又随手抄起东西，向两人砸过来。
护士长怕被砸中，下意识后撤一步。
苏沫身边的陈念也护住苏沫往旁边让了让。
她情绪太激动，护士长劝了好几句都没能劝住，很是为难地看向苏沫，“苏小姐，这……”
她虽然不知道苏沫是什么身份，可是探视刘舒雅的任务是院长亲自吩咐的，还嘱咐她一定要照顾好苏沫。
现在，刘舒雅不想见苏沫，她也不好劝苏沫直接走。
苏沫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示意她让退出来，别真让发疯的刘舒雅给伤到了。
等护士长让开，苏沫这才看清病房里的刘舒雅。
此刻，她正用她那双遍布红血丝的眼睛，死死瞪着门口的苏沫。
头发稀疏，嘴唇干裂，面色惨白而又狰狞。
像极了恐怖电视剧里的恶鬼。
苏沫看着她凄惨的样子，嘴角想笑，怎么也笑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