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苏沫不愿意在除夕这天出现在顾家的原因。
麻烦得很。
张继明脾气不好，但也是个人精，一下子就明白，“啧啧”两声。
“有钱人的日子也不好过。”
陈念却是没听明白，一脸迷茫。
苏沫只能道，“这时候若是传出我被带到警局，顾家的人肯定会用这个作为借口狮子大开口。不能给他们这个机会。”
陈念终于明白，忍不住挠挠头：“可是，苏小姐的安危……”
张继明“呸”了一声，“你小子当我不存在是吧？就她这么大的肚子，谁敢为难她？”
要不是要走正常流程，谁愿意来找苏沫？万一在警局出现一丁点问题，这谁说得清楚。
张继明的话音刚落，手里便想起来。
他接通电话，脸色一点点变得难看。
没一会，他挂掉电话，一脸凝重地看向苏沫：“王梓涵的孩子没保住。”
苏沫的身子晃了一下。
她想起早上王梓涵的样子，一头精致泛着光泽的大波浪，张扬肆意。可纤细洁白的手一直稳稳地护在肚子上。
五个月的肚子比寻常人的大些。
苏沫似乎能感受到她手掌下正在跳动的胎儿的心跳。
这才过了几个小时，一条生命就这么没了。
张继明和陈念同时伸手扶住苏沫。
苏沫摆摆手，“没事。”
张继明骂了一声，“走吧，走吧。赶紧录口供，早去早回。”
一个个的都是一尊大佛。
到了警局，苏沫才知道张继明说的“只是走流程”是一个多么乐观的说法。
看着面前摆出来的证据，有以她的名义发出的聊天记录，上面暗示了她自己的身份，还有她名下的银行卡的打款记录。
再加上王梓涵和动手众人的指控，一条完整的证据链已经完成。
苏沫苦笑：“这是真不是我做的。我这个时间还在跟顾琛在饭店吃饭。”
“可你中途上了趟洗手间，而且时间很长，足有将近十五分钟。”张继明问，“那么长时间，你去做什么了？”
洗手间没有监控。苏沫离开那么长时间，已经有充分的作案时间。
苏沫抿唇。
这让她怎么说？
这要是再年轻一点，她指定要脸红了。
不过，这些年，苏沫也学会了些道理。
只要脸皮厚，日子就不会那么难过。
所以，她也不过是犹豫了一下，就道：“这事，我跟你不好说。你可以去问问那些上了年纪的女警，最好是生育过的。她们会理解，我这十五分钟在做什么。”
其实这也没什么不好说的。孕期上厕所困难很常见。
怀孕后体内激素变化很大，会出现不平衡的情况。胃分泌的激素少，消化功能自然减弱。
而随着孕肚的增长，会挤压五脏六腑，肠胃的运动空间自然变小。
再加上肚子大了，运动量变小。
不困难才怪。
偏偏大肚子又在顶着。
不上不下的很是难受。
这个体验会持续几个月，一直到生产。
总说母爱伟大。
不伟大，谁能熬得过这一道又一道的砍。
当然，这些是苏沫自己的选择。
她不怨，也不觉得伟大。
张继明出去一会，显然是去了解去了，回来的时候脸有些红。
让他一个大男人去问这些怀孕的私事，确实为难他了。
张继明缓了缓，认真道：“即使这样，也洗脱不了你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