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沫愣了愣，只觉是不是刚才睡迷糊了出现的幻听，随后立即反应过来，不是。
顾奶奶不会这么没颜色，被她挂了电话还继续打。
她沉默了片刻，便道：“奶奶，怎么了？”
顾琛一听到她的声音，呼吸都重了几分。
敢情她没有睡迷糊，知道是有人在打电话啊！
偏偏一听到他的声音，她就挂了。
她是不是忘记了还有六百万没有还！
顾奶奶警告地看了一眼他，示意他不要说话，拿着手机幽幽道：“你还问我怎么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也不告诉奶奶一声。”
苏沫原本压下去的泪意差一点就涌了上来。
“奶奶，我没事。都处理完了。”
顾奶奶的声音又柔和了几分：“傻孩子，你是不是忘记奶奶当初说的话了？”
“我说过，不论什么情况，我都是你的奶奶。”
“你放心，这口气，我替你出了。”
苏沫微微敛眸：“奶奶，我已经跟顾琛离婚了。”
她能找到证据来控告苏黎，却对杨若凝没有任何一点办法。但她也不希望顾奶奶为了她去处置杨若凝，影响顾家之间的关系。
顾奶奶上了年纪，以后说不定会落到杨若凝的手里。
顾奶奶冷声：“离得好！是我，我也离。”
苏沫：……
顾琛：……
顾奶奶继续道：“可你当初说过了，离了婚，我照样是你的奶奶，你可不是哄我的吧？”
“不是。”苏沫连忙道。
除了周盼，顾奶奶是对她最好的人。
“那就这么说定了。正好这周末，家里吃饭，你到时候也一起来。”
苏沫连忙拒绝：“我还有处理车祸的事情，怕是走不开，奶奶，你们吃吧。”
她更不想看到顾家其他人。
顾奶奶闻言，知道她心里还是介意，也不好再说什么，嘱咐她照顾好身体，这才挂了电话。
顾琛眼巴巴见她挂了电话，心里别提有多着急，死死瞪着手机不挪眼。
顾奶奶瞧他这样，手又忍不住痒了起来。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不过，到底是亲孙子，她忍了。
“沫沫摆明了不想跟你说话，你就忍着吧。等什么时候把身上这个窟窿养好了，你再亲自去找她！”
——
苏沫挂了电话，看着黑掉的手机屏幕，久久不语。
她以为顾奶奶会问一问她孩子的事情，她正愁不知道要怎么说，却没想顾奶奶提都不提一声。
这样也好。
这会是再也睡不着了，苏沫便索性起来了。
洛意早已经不在家里，只留了一张字体在桌子上。
“沫沫：我去上班了。醒了记得吃点东西哦。”
旁边是一份冷掉的早饭，包子、粥什么的。
苏沫扯了嘴笑了笑，却仍旧一点胃口都没有。
不过，担心自己会出现低血糖，她还是将东西热了，慢慢吃了下去。
在椅子上发呆了好一会，苏抹想了想，还是觉得会天雅苑一趟。
她的东西，总该收拾了拿走。
就是……
她环视一周。
这间出租屋，还真不一定能放下他们两人的东西。
她前脚刚踏出小屋，后脚消息就传到顾琛耳中。
趁着顾奶奶不在，顾琛从医院出来，也直奔天雅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