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里本就寂静,答应李泽琛吃酒后,就更为安静但又不算安静。马车内只她一人,听着车外两个男人的对话。
褚砚洲出去的时候,也没同她说一声就那么出去了。叫她心里好一阵不舒服,将衣裙理好后低头,手指绕着那已经无法理好的头发,不住的转着。
“风兄不陪嫂夫人了?”
褚砚洲不语,隔了片刻声音才起:“听闻你有个心爱的侍女,待她很是不同,是那位女军师吗。怎么不见人呢。”
李泽琛答的很是随性,语气中是能听得出的骄傲和得意。“她姓杨,闺名珞瑜。是我的侍女,貌若天仙,肤若凝脂。样貌乃是仙品中的上品。”
“哦?”褚砚洲以余光瞥了眼马车,回转过来道:“李兄身边有此佳人,想必行事都方便的多了。”
李泽琛身在马上,复杂的瞧了眼褚砚洲的侧脸。半晌后,才突然一笑:“风兄有何见地?”
褚砚洲是没个坐像的整个靠在木壁上,他本就没有将李泽琛看再眼里,再这么说几句话,只怕是要睡着。闻得此言,他翻起身来,微微一笑:“我想说的,正是李兄想说的。”顿了顿,神秘的正眼瞧了一眼他,方道:“北汴可以出兵助你复仇登基,李兄手中可有值得我出兵的筹码。”
李泽琛笑了笑,道:“据我所知风兄所忠之地,枭阳北汴如今也是众矢之的。四十五万铁骑在建制之中,没在的又有多少呢。当今天下又有哪个皇帝不想统一天洲?枭阳皇帝若是用完了北汴王,大抵北汴王府就该不复存在了。风兄届时又该何去何从呢。”
重霖出了声,冷冷的同这漫天冰雪一般:“李公子好大的胃口。”
“无妨。”褚砚洲道:“看来李兄也有称王称霸的雄心壮志,恕我多问一句,究竟是什么让李兄有如此大的自信。”
李泽琛神秘一笑,听着略有些可惜,道:“不瞒风兄,在下已备好了乱世之因。”
褚砚洲没有往后瞧,不动声色也没有任何反应。如他李泽琛所想的那样,嗤笑一声低笑一阵,道:“乱世之因?你莫不是再说笑话?言及此事,只怕,也难呐。”
洛瑜并没有觉着意外,只是呼吸一紧,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李泽琛骑行两步,夹紧马背,勒着缰绳调整方向。马儿倔犟的嘶鸣了两声,挨了两鞭,道:“先不说这个。尊夫人这么久不做声,莫非是怪了在下坏了你们的好事?”
褚砚洲眨眨眼睛,笑道:“不会,内子秀外慧中,兰心蕙质,最重要的是…行军打仗我这也算是驰骋沙场的老家伙,也…不是对手。她怎会因此同我置气,江湖儿女总同李兄这般贵公子有所不同。”
李泽琛一副看破就戳破的模样,道:“风兄,你我,共勉吧。”
褚砚洲纳闷道:“你这话我可听不懂,你痴长我几岁可莫要欺我读书少。”
洛瑜惊愕又好笑,没想到这人还能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还如此的厚颜却似乎并不惹人生厌。
褚砚洲方才还想她心里是怎么想的,聪明人不用将什么话都说明白。但是这事关情字,还是有必要立个分水岭的。
他倒是没打算叫她现在就同李泽琛划清界限从此老死不相往来。可是他们的过往是真的,有主仆甚至兴许有其他难以割舍的情感。
只是他一直有意无意的说起她,心里虽然发难却还是说了。按他的想法,洛瑜心软听到之后,总该掩声哭泣,他就在马车外,总归是能听到的。
可是好像不是他想的这么一回事,就在方才他同李泽琛你来我往的时候,也分神想过他在做什么。是打算悄悄靠近通过缝隙窥探她的老相识三皇子?还是抱着自己无法接受这个事实而痛苦不堪?
时下他心中豁然明朗了起来,一兴起开始名正言顺的调侃起他来,言语之中很是不客气。方才那个气场十足睿智非常,看上去就很是难缠的将军骤然消失不见了。
“我有一事不明!”
洛瑜眼中唇边都是笑意,掩着唇偷偷的笑了两声。心道:又要成捣蛋鬼了。
“风兄请讲。”
褚砚洲将自己几个角色切换的游刃有余,此刻就是个顽劣不堪的少年人,还是专戳人痛楚的那种。而且,毫不留情面。“李兄你是不是不行啊,不然这么久怎么没个儿子。自从被那丰岐公主开了荤,李兄难道就没有春梦连连夜夜窥香侍玉?我听说女军师的左臂上还是有守宫砂的,难不成她看不上你?”
“诶?那也不对啊!李兄在冀庆名声在外,难道就没个女子痴缠于你?这许多年也未有娶妻的念头。奥~我知道了,你是有不治的隐疾吧!”
“诶,李兄啊,春梦是什么样子的。有没有在实战中求本真那般舒坦呐?”
“哦~这么说来我是得回家找个身经百战的老头,求个春宫什么的好生学学。说起来,诶?夫人,方才你得趣了没有。”
洛瑜偏头妄图强迫自己不将这虎狼之词记在心中,方才的红潮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