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李又兰说“坐月子”最好是坐足42天,但是余加加真坐不住了,她已经开始跟牛立德申请在家工作了,牛立德一开始还在电话里喷了她一顿,不让她提前进入工作状态。
余加加就每天早上问他要工作,甚至问同事们有需要帮忙的就在线找她,这样持续了一个星期。
牛立德终于妥协,开始让她干一些工作,主要还是以前的产品重新包装和客户需求的梳理。
女性生育后重返职场难,余加加如此喜欢工作当然不想就这样被踢出一线队伍,哪怕以她的能力短时间公司里也不会有人能取代她,但危机感这东西也在所难免。因为她更怕自己比想以前退步。
她怕自己记不住那么多客户的消息,她怕搞混了不同产品的优势区别,怕对市场弯失去灵敏的嗅觉,她怕因为她的生育后遗症导致项目在关键点上出现失误、在工作中出现情绪的波动……所以,她想逐渐地调整自己能随时进入工作状态。
除了余加加本身工作狂的属性,她提倡的“家庭第三代抚育项目”正式上线运行了,所以她有了较多的自由时间。
孙梅从李又兰那里学了不少照顾孩子的方法,虽然有些死板,可能也只有李又兰三成功力,但是这足够了,还有谢雨呢。
谢雨不爱主动干活,她一贯主张是别人有需要她才积极出手。而这一点是余加加最喜欢、最自在的相处方式。
她与婆婆在精神上真的能达成相互理解,现实中又不用太亲密。这种距离感,除了让她心理上没有负担,还能避免来自亲妈的吃醋。
因为孙梅很早就表示要与谢雨组队一起照顾杨知余,所以余三自动放弃了竞标,谢雨和孙梅不竞而获。
余加加公开、坦诚地拟定了一个项目运营的协议,一点点和两个妈妈沟通讨论,从孩子的喂养、日常活动、卫生、安全,甚至一些简单的教育都做了说明。
孙梅听了,觉得和自己想象的差距很大,有点打退堂鼓。但是谢雨很有兴趣,觉得这是一种挑战。她还劝孙梅:“你不是将来想从事月嫂或保姆工作吗?你已经跟金牌月嫂学了真本事了,现在看上两到三年外孙女,你就能看得了任何家庭任何孩子。”孙梅一下子就心动了。
“再说了,我原来说了,不是所有的事都是咱们俩干。有些事,咱们把工作分一分,一些包给爷爷和姥爷,比如说带着去公园和娱乐场玩啊,这种很消耗体力的,就让他们来,还有将来去上智力开发的培训班或才艺兴趣班,就让她爸爸和她爷爷去操心和出力。咱们把主要精力放在家里这一亩三分地上,同时想法调动全家人一直来照顾和陪伴她。”谢雨简单地说到这里。
余加加真的太喜欢这个婆婆了,一旦抛开个人情绪了,谢雨就是个非常好的管理者,她这个年纪就退休真的太可惜了。
协议中规定一年6万的项目款分两次打给了客户,也就是谢雨,第一次是5万,尾款是1万,并非不信任,既然要正式就正式着来。
谢雨每个月给孙梅发2000的工资,因为孙梅为了看外孙女,辞去了原本每个月2000钱的保洁工作。
孙梅不想要,说看自己的外孙女,不用给钱。
“你不要项目的钱,你女儿一定会从别的地方再拿钱给你,即使不是每个月发工资,也会通过别的方式给你,你要想明白了。”谢雨劝孙梅的方式一向很直接但也不失委婉。
孙梅很犹豫,感觉拿了这个钱,和女儿外孙女的关系就淡了,不深厚了一样,但她要一分不要,这钱谢雨就留下了,余加加真可能还得另外掏钱给她,所以最后她同意了。
回去之后,余三知道了,直接骂她傻,不要那不都便宜谢雨了啦。孙梅也不敢回嘴。
谢雨也跟杨天青说起这事。
杨天青:“你做的这么明显,也不知道加加承不承你的人情。”
“不需要她承情。中国是个人情社会。回顾我自己半生的工作,其实真正舒心的时候并不多。很多工作上的事,都是在道德正义、法律公正以及人情世事中妥协。我俩年轻的时候,在最好的年纪里,为啥没上去?多半也是因为如此,不愿意轻易妥协。现在我退休了,如果再用工作多年养成的习惯和思维去经营和处理家庭关系,可能也不会顺心。现在遇到这么一个理性至上的儿媳妇,非要把家庭经营成项目,把人人之间搞成同事、合伙人,我想想也挺好的。少了很大一块精神负担,咱们尽量别背上道德与人情的包袱,没有什么是应该不应该的,大家全凭合作的东西说话,一切就很简单。”谢雨说。
“你悟了!”杨天青如此说。
谢雨设计了一个项目外包的文件,主要是每个人根据自己的时间,来参与照顾杨知余小宝宝的项目。
比方说,杨知余的尿布湿一周采购一次,什么品牌,从哪里买,什么时候?谢雨把这个整合成一个任务发布,任务有奖励和费用。地点离得近的,或者时间宽松的家庭成员,就可以顺便买。这样就能最大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