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来了,万物生发,其中也包括杨家的正在孕育中的小宝宝。
余加加开始显怀,体重也在快速增加中,两个月不到的的时间,体重由原来的105长到了快120,行动已经没法像以前那样轻盈灵活了,孕妇装也已经穿上。
余加加的辛苦也刚刚开始。晚上腿抽筋,睡着觉会突然惊醒。杨闻涛也会马上醒过来,帮她拉伸给她按摩,直到恢复。脚开始水肿,走路像小针扎一样。上厕所的次数开始频繁,特别是上班的时候,她非常不好意思,一定程度上影响了工作。
公司的同事孙慧子已经生了,休产假中。牛立德也没有招人,而是让其他同事分担了。据说孙慧子很感动,主动要求自己在家尽量地完成一些工作。余加加知道原委,但她没有和任何人说。今年公司形势不容乐观。
时间到24周,他们踩点去做四维彩超,同时也确定了要在哪家医院生,就在从一开始做检查的这家医院,虽然不是本市最好的,但没那么忙,床位不紧张。这一次做四维彩超,谢雨也陪着来了,她是来找关系打招呼的。
杨闻涛不以为意觉得现在医院的风气已经好很多了。
谢雨用复杂的眼光看儿子:“中国是人情社会,但并不是说一提人情就想到送礼行贿。我们不要求特殊待遇,不插队,不加塞,不抢占别人的权利,不给别人带来麻烦。医生怎么对其他人,也怎么对我们。但是,你认识了和不认识心理上感情上就是有差距。医生或护士多看你一眼,你可能就得安慰,多嘱咐一句,你可能就没那么焦虑,这些默契要有人情的基础才能自然达成。生活顺不顺遂,很多时候是靠细节的流畅与否决定的。”
然后余加加和杨闻涛就感受到了谢雨人际关系的强大。
整个产科,从科室主任到普通医生,从护士长到护士,谢雨带着儿子儿媳认了个遍。有些人已经认识他俩了,说:“原来这就是你儿子、儿媳妇呀!”
杨闻涛:“妈,知道你因为工作关系也会跑医院,但是没想到你和这家医院这么熟。”
谢雨:“错!我和本市所有医院的妇产科都很熟,所以你们去哪里生都没关系。”
余加加:“妈,我现在好崇拜你!”
谢雨说了一句年轻的梗:“girls help girls。”
余加加躺在四维彩超检查的床上,又一次接受那个让她不适的探头在肚皮上滑来滑去。这一次谢雨和杨闻涛都在。
医生一边检查,一边自言自语:“再来,往这边点……好,看到了……不错,很配合……嗯?”
这一声让其他人都紧张起来,不知道有什么问题。
医生也觉察到了这气氛,赶紧说:“小宝宝有点调皮啊,和我们捉迷藏呢。”
杨闻涛听了,马上弯下腰说:“宝宝你好,爸爸和你商量个事呗,你配合一下,让医生看看你,我和妈妈还有奶奶也想看看你呀。”
谢雨是没想到,自己的儿子有一天会发出夹子音这种声音,好傻啊!
医生好像在憋笑,只有余加加神色如常,看来两个人经常以这样的声音沟通,谢雨不是很理解现在的年轻人。
医生说:“嗯,宝宝现在整个身子都转过去了……”也就是没效果。
谢雨也上前一步弯下腰,用很温柔的声音说:“宝宝,我是奶奶,让我们看看你好不好?”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医生示意他们看显示屏:“转过来了,嗯,很好,看到他的小手了,没问题。原来宝宝和奶奶亲啊!”
谢雨很骄傲。
余加加终于体会到孩子“不是自己一个人的”的真正意义了。
检查结束半小时后,结果出来了,他们带着结果找建档时的李医生问询。
李医生看了之后,说宝宝很健康,排除了唇腭裂、肢体等畸形,心脏发育也没有问题,又嘱咐了下一阶段的注意事项,提醒他们要控体重,再过两周来做糖耐。
回去之后,谢雨把这事告诉了丈夫,她想发群里,但是又考虑怕余三和孙梅两口子羡慕眼红 ,所以没发。
杨天青知道她炫耀之心按捺不住,配合地听着。
杨天青:“你们没有顺便问问男女?”
“怎么,想要孙子啊?”谢雨反问。
“那个四维彩超上看不到吗?不是说现在很先进了吗?”杨天青看了群里发的图片了,但看不清。
“我没看出来,我也没问题。不管你喜欢什么,反正我给你生的是儿子,你要想孙子,那你找你儿子去吧。”谢雨说。
“你说哪儿去了,我就随口一问。”杨天青施工图挽回。
谢雨不想再跟他说了,远离他,忙自己的事去了。
同样的讨论发生在余三和孙梅之间。
“你说他们去看了一次,不问问是男是女,我们好准备衣服呀?”孙梅说。
余三知道她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