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双方达成初步合作意向,那余加加和杨闻涛就顺理成章地开始讨论项目的第一阶段:家庭考察。
就是看看双方的家庭是什么情况,以及接不接受他们这种关于婚姻的新思路。
余加加先介绍了自己家的情况。她的父母来自农村,是进城打工的第一代人。父亲余三年轻时肯干又有眼光,早早挣出一套房子,让妻女的生活过得比较安稳。但现在年纪大了,干不了重活了,目前在当保安。母亲孙梅是个普通的农村妇女,因为丈夫能干又有主意,所以半辈子啥事都听丈夫的,在家里没什么话语权,现在在小区里当保洁。
余加加认为自己的家庭优势是氛围较好,家庭成员之间感情不错,缺点是父母身体不太好,只有农村医疗保险和她为父母交的商业保险,未来事儿可能比较多。
杨闻涛也说了自己的家庭情况。父亲杨天青是本市电视台生活频道的一名导演,有编制属于事业单位职工,母亲谢雨在妇联工作,是一名基层公务员,目前都未退休。
杨闻涛讲到家庭情况谈及父母感情的时候,还是停了一会儿,思考了片刻。他说听上去父亲有事业编制,母亲是公务员,好像很不错,但是他们都算是普通员工,并没有在这些听上去不错的单位里混得风生水起,位居人上,所以他的家庭情况也只能说是一般。特别是经济情况,父母住的房子还在还贷款。父母之间的感情也一般,经常因为生活的琐事吵架。也是因为如此,他在考公上岸后,选择了自己贷款买房独立生活。
杨闻涛的家庭优势是父母将来有退休金,他们身体也保养地比较健康。
余加加明白了杨闻涛能同意尝试这个“合作项目”原因之一,他父母的婚姻生活应该是起了反面教材的作用。但她也没有就此多说。
余加加告诉杨闻涛,自己家这边问题不大,母亲对自己一些离经叛道的想法是不理解的,但是父亲比较开明,估计自己跟他们沟通的难度不大。
但是杨闻涛就有点悲观了,以他的了解,他的父母哪一个也不好“对付”。
于是两人先约定,暂时先由自己去和各自的父母沟通,然后有问题再相互帮助。
杨闻涛的沟通工作确实不好开展,但是余加加没料到,她的困扰可不是来自父母。
杨天青和妻子谢雨听儿子说完他要把婚姻当成项目来干的想法,两个人都傻了,他们已经算是思想比较开放的中年人了,仍难以想象这种“离经叛道”的想法是怎么想出来的。所以,谢雨第一句话就是:
“儿子,你是不是被pua了!”
杨天青扭头看了妻子一眼,示意她说话注意一下。
谢雨可不想理丈夫,她继续道:“催你结婚是为你好,你不能找些奇奇怪怪地人来吓我们,你这是进了什么邪门组织了吗?不行就报警。”
杨天青:“你先给小涛一个解释的机会。
杨闻涛抓紧时间插话:“对啊妈,你先听我说哈。我今年是真想结婚,你都知道的,每次相亲的情况我也都汇报了。我这条件看似不错,但是放在现在的相亲市场上,着实不够看。一见钟情的概率本来就很小,我的颜值也不能打,再加上经济状况和工作前途就现在来说也很难打动只看条件的女的。那条件比我差很多的,我也不想将就,所以,我那二十一次的失败真不是我过于挑剔的原因。这些,你们应该也能明白吧?”
父亲点点头,母亲欲言又止。
杨闻涛:“我呢,从27岁上一次恋爱分手以后,就没再谈过恋爱了,到今年六年多的时间,说实话,我过得特别快乐,然后我发现以前生活里的烦恼几乎可以说都是谈恋爱带来的,我体验过了,并不想再次体验。所以,恋爱不恋爱,就不是个必须要干的事。我原先想的是,最好是通过相亲遇到一个人,志趣相投,然后日久生情,但是那个合适的人很难找啊,我都不抱希望了,哎,就恰好遇到了余加加,我觉得她想的一些想法,就特别对我的胃口。然后对于我没想到的那些想法,我也非常认同并且十分感兴趣。在我看来,用合作项目的方式去经营婚姻,是目前为止可以让我尝试婚姻、走进婚姻的最大动力了。我原先也只是想结婚,但如果实在没有合适的对象,我也不介意继续单着。”
杨天青看着以前提到婚姻兴趣缺缺,现在却一脸憧憬的儿子,有点感慨,于是问:“你之前死活不肯结婚,前段时间为什么突然想了呢?这个你也一直没跟我们说。”
谢雨没好气的抢着说:“还能为啥?年龄到了,时间到了,再不结,成异端了!”
杨闻涛知道最大的难点在母亲这里,于是更加认真地回答这个问题:“我今年33岁了,在之前27到33岁没有恋爱的6年里,我过得可太快乐了,恋爱中所有的烦恼都离我远远的,一个人挣钱自己花,想干什么干什么,通宵游戏也没人管,不用花钱花时间约会、娱逛街看电影干所有我不喜欢的事。在这六年的时间里,我无时无刻不在想,如果单身如此快乐,我愿意单身一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