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水镇,大炎与鞑靼的边界,新顺宁王册封后,两国便恢复了互市。朝鲁回到鞑靼后,首要这事便是将巴雅尔及其亲信绞杀。
阿木德,鞑靼的王城,朝鲁正襟危坐在王宫的大殿内,看着底下的人。
“大王,反贼巴雅尔勾结瓦剌余孽,已在我部西边集结。”塔拉上前,奏报。
“集结又如何,他是要谋反么?”朝鲁早已不是鞑靼部中被欺压无视的次子,他瞄了眼殿内众臣,再瞥眼四娘子。
“塔拉,本王命你为大将军,带兵征讨叛贼巴雅尔。”朝鲁又看向四娘子,“母亲,不知儿子如此安排,可还满意?”
四娘子不语,朝鲁故意说出此话,无非就想让众人认为:她是幕后的太上皇,朝鲁只是她的棋子而已。
可谁又知道,朝鲁为坐上顺宁王之位,早已将自己亲弟弟杀死。
“大王,老臣有一事。”塔拉上前,跪下,“据探子回报,巴雅尔手上,有一万强兵。而大王刚刚继位,我部兵力削弱,恐怕?”
朝鲁抬手,示意,“将军莫要担忧,驻守黑水镇的三千兵力,将会调回我部,再加上我有大炎天兵神助。”
“天兵?神助?”塔拉与其他人相视一眼,“莫非是?”
朝鲁起身,特意卖了关子,离开大殿。
“阿古拉,”朝鲁负手,朝阿古拉勾勾手指,在他耳边小声交待着。
阿古拉垂着眼皮,点点头。
三日后,黑水镇。
戍守黑水镇的边军将领是李继忠,他站在城楼上,望着萧索的草地,对面两里开外,是鞑靼的戍守军队。
“李副将,”一士兵上前来报,“兵部传来急报。”
李继忠伸手,接过士兵手中的急报,上面只有一句,“鞑靼戍兵撤,边军即刻占壕线。”
“你下去吧。”李继忠挥手,接着又想起一些事,“鞑靼戍兵撤走,顺宁王派何人来撤?”
“鞑靼部呈来文书,是继位的新顺宁王亲自前来撤兵。”小将又回道。
“朝鲁,亲自来?”李继忠拢了拢眉心,轻哼一声,“他还真是有胆呢。”
“他所呈文书,约定哪日前来?”李继忠回过头,又望向金边壕。
“八月初一,也就是后日。”小将回道。
“新王爷既要来访,那我们也得好生厚待,也让蛮族看看瞧瞧,我大炎气度风范。”李继忠转身,走下城楼。
“将军,还有一事,”小将追上去,跟上李继忠的步伐。“陛下册封新的顺宁王,同时恢复了两国的互市。”
“互市?”李继忠抿抿嘴,当年大炎与鞑靼也曾有过一段蜜里调油的好时光。鞑靼部有兽皮、金子和牛羊等,大炎的百姓有盐、茶叶瓷器,双方各取所需。
只不过,巴雅尔屡次骚扰边境百姓,无恶不作。陛下便断了两国之间经互市,还派边军在金边壕驻守。
“恢复互市,也是好事。”李继忠丢下这句话,径直朝中军帐而去。
八月初一,秋的气息中还带些燥热的浓烈感。
李继忠骑在马背上,后边跟着两队边军骑兵,在黑水镇的金边壕线边,列队等待着鞑靼的到来。
远远地,北边扬起烟尘,接着又听见马蹄声和嘶鸣声。
李继忠扯着缰绳,马儿在原地转悠起来。
“报,李副将,鞑靼新王已率兵前来。”小将骑马快速奔回,禀报。
“列队,迎。”李继忠抬手,喊声虽不太大,但还是钻入众兵士耳中。
朝鲁为首,他骑着马,还披着那袭五采纻丝蟒衣,远远望去,就如一条舞动的鱼。
李继忠夹紧马腹,朝前两步,“在下李继忠,九边边军驻黑水镇副统领,久仰王爷威名。”
说着,李继忠抱拳,行武将之礼。
朝鲁也依着大炎武将之礼,抱拳回礼。
“王爷,在下于帐内设了筵席,今大炎与鞑靼恢复互市,我们必要庆贺一翻。”李继忠抬手,作请。
朝鲁抬起眼睑,下巴翘起,大声应道,“好!”
中军帐内,李继忠早就差人布好了酒水及膳食,还有歌舞曲艺。
朝鲁坐在主宾位上,丝毫不拘束地接受着边军将士的庆贺与敬酒。
李继忠拍拍巴掌,随即帐内进来一群女子,可奇怪的是,往常的歌舞表演,皆是些秀色可餐、婀娜多姿的妙龄姑娘。
朝鲁心中升起疑惑与不解,看向李继忠。
李继忠面色如常,看起来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王爷有所不知,在我们大炎,军队中有铁律,无论是九边边军、定远军又或是五军营,皆不沾伶倌舞女。”李继忠抬手,“她们,全是我军中的女眷。”
“女眷?”朝鲁更加疑惑,“呵,大炎军队打仗,还可携带家眷?”
“哈哈哈,本王闻所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