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阿四反应比她更加敏捷,脑袋偏偏往后一扬,躲过胡葭的撕扯。
接着,又歪歪头,“小将军,这些年身手见长呐,不过,我也没有荒废。”
“那你是要与我比试一翻么?”胡葭抽出腰间胡笳内的暗剑,直指阿四。
阿四摇头,“我不知你为何要突然动手?”
“小将军,我活了这些年,一直在等你回南楚。”阿四眉眼间染上忧愁,“可你一回来,我们刚刚相见,便对我大打出手。”
“你幼时可不是这般凶悍,小将军娇蛮可爱,就像颗甜甜的蜜糖。”阿四的话,说着胡葭一愣一愣。
不过,她很快收回思绪,她绝不会因为一点点好听的话便失了方寸。
“你若真是栗子弟弟,那可知我们的约定?”胡葭说出只有二人才知道的秘密。
“当然,”阿四说道,他负手走在前面,胡葭快步跟上他,“不过我今日走得急,没有带出来。”
“何时给我?”胡葭步步紧逼。
“这?”阿四拧着眉,仿佛有些难以启齿的问题。
“你想据为己有?”胡葭扬声,没想到小时候一直交好的栗子弟弟,如今想要违背当初的承诺。
“你不再信任我?”阿四问道。
“不,”胡葭摇头,她此刻还不能撕破脸,一定要先将那个盒子拿回来。“我一直相信你,相信那个与我一起玩耍,一起练剑、骑马的栗子弟弟。”
山风又吹过来,将二人的沉默吹拂着更加静谧。
阿四吹了口哨,他那匹黝黑的骏马便飞奔而来。
“小将军,”阿四纵身跃上马背,又拍拍马脖子,回头道,“三日内,我定守约,将你托付给我的物件,交还于你手中。”
“一言为定。”胡葭不再紧紧逼近,只是三日,她还是等得起。
天色还未暗下来,胡葭返程途中又顺道去了武定镇。她随意找了个小摊,喊了碗面糊汤,只喝了一半便离开。
宅院外,江照一个人坐在门口,马蹄声渐渐接近,他赶紧起身。
“王妃,王妃。”江照扶着门,爬起来,冲上前。
胡葭一个侧身,跃下马,将缰绳抛给他,“殿下呢?”
“殿下得知你骑马离开后,他非得要去驯服那烈马,故而?”江照拴好马,便不再言语。
胡葭快步回房,胸口气得发闷,他明知自己体弱,还要去降那烈马。
可房内并无褚煜的身影,连周令九也不在。
“人呢?”
江照无比疑惑,舌头也不利索,“殿下被烈马摔下来,而后、后,昏厥。”
“昏厥?”胡葭大惊失色,刚跨进门的左脚赶紧提回来。
“周将军将他带去王宫内,说是要找医官诊脉。”江照又跟着胡葭身后。
胡葭准备解下缰绳,再次上马。
“王妃,殿下回来了。”江照欢喜喊道,指着前方。
周令九驾着马车,停在门口,又抱下褚煜,往房内跑去。
“王妃。”
胡葭点头,“殿下昏厥多久,为何还未醒?”
褚煜此时发髻散乱,衣衫也是皱皱巴巴,看样子是与那匹烈马博斗了许久。
“王妃莫要担心,方才医官替殿下诊过脉,只是皮外伤。”周令九也是满脸汗渍。
“皮外伤为何一直昏迷不醒?”胡葭坐在床沿,接过江照递上的手绢,替褚煜擦拭着脸颊及额头的污渍。
“呃,医官说,殿下与烈马厮缠太久,过于困乏,休息休息也是好事。”周令九起身,“王妃,属下先行告退。”
胡葭不语,只是挥挥手,示意二人出去。
院中的杉木,随着风拂动着枝叶。
周令九抱着刀,站在树下,若不是风撩起他的衣摆,还以为那是一座石刻。
江照大胆地迈着步子走上去,“周将军。”
“嗯?”周令九呆愣了一瞬,回过神,斜着眼看着江照,示意他继续。
“方才殿下明明自己冲出院子,怎地回来就昏迷了?”江照颇为不解。
褚煜在院外与那匹烈马博斗多时,被摔得四脚朝天。周令九慌忙将他抱进房内,也不知到底怎么了。
房内传出一阵哗啦哗啦的声音,紧接着,褚煜便冲出来,脸色冷峻,眼眸漠然。
江照正想去找大夫,还没来得及出门,周令九便交待江照在院里待着,等王妃回来。
周令九不露痕迹地敛了敛眉心,“殿下冲出过去不久,便突然栽倒,我只好将他送去王宫的医官那。”
“哦?”江照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可他总觉得哪不对劲,方才褚煜从房内冲出来的时候,就像厉鬼附身一般。
思及此,他不禁抱抱自己的胳膊,尤其是中元节刚过不久,他更觉得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