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宁宫内,禅香环绕,古意盎然。
一袭梅花纹褐色素袍的太后正在跪在蒲团礼佛,听了这事,慢慢睁开眼:“婉蓉那丫头是越发糊涂了。”
佩珠是太后娘娘身边最信任的心腹姑姑,站在太后旁边斟酌道:“贵妃娘娘这般,做的的确是不妥。”
太后抿着唇,语气沉重:“岂止是不妥,她都已经是贵妃了,还要和一个小常在吃醋计较,传出去像什么样子。”
说着站起身来,佩珠连忙上前扶起。
仍觉得不解气,继续道:“那小常在不过是同和她行礼而已,就要罚人家跪上四个时辰,如此蛇蝎心肠,怎配得上六宫之首。”
这话很严重,贵妃到底是太后的娘家侄女,佩珠不敢随意附和,只是道:
“此事娘娘可要插手?”
太后摇摇头:“哀家不是老糊涂,可不会偏袒婉蓉。她被卫国公得势冲昏了头脑,就飘飘然不知所以了,却不知道有一个词叫‘功高盖主’啊。”
语气颇有些恨铁不成钢:
“朝廷与后宫相连,一举一动都会被放大,如此看不清形势,在这个时段还不低调一点。皇上已经开始提防起卫国公府了还不知道,和她那个父亲都是脑子不清醒的。”
说着长叹了一口气:
“唉,这事是皇帝后宫的事,哀家插手只会伤了母子情分。若是皇帝要罚贵妃,她也得老老实实地受着,好好收收性子,不然以后终会酿成大祸啊。”
佩珠安抚道:“娘娘您为了卫国公府操了太多心了,贵妃娘娘和卫国公会知道您的良苦用心的。”
太后冷哼一声:“哀家之前苦口婆心劝了那么多次,有哪次他们听进去?哀家早就不指望了。”
手中佛珠转动,声音浑厚又透着岁月的沧桑:
“也不知道当年送婉蓉进宫究竟是对是错。作为沈家的女儿,哀家已经仁至义尽了。接下来怎么样,就看个人的造化吧。”
***
小柳看着窗外天色渐暗,疑惑自家小主怎么还没有回来,眼皮上下跳动,直觉有什么事发生。
说起来,小主出门前特意要不要跟着,只说自己出去透透气。
小柳的心里愈发惴惴不安了,决定出门去找阮桃芷。
阮桃芷这样做是有道理的,小柳去了也没用,她又不知道自己有系统,过去也是白担心。
出门路上,小柳遇到一个交好的宫女,对方看到她先是视线回避,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没人,才凑过去小声说:
“你家常在得罪了贵妃娘娘,在御花园里跪着呢,你快去看看吧。”
小柳瞬间大惊失色,阮常在怎么会去御花园呢?平时她都不去的呀。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怎么又得罪了贵妃娘娘?
她顾不上说话,立马大步流星地飞奔出去。
一路跑到了御花园,喘得不行,但不敢停歇下来,她要赶紧找到小主。
找了一圈,终于在那条石路上看到阮桃芷的身影
阮桃芷此刻跪在那里悠哉悠哉,她的性子肯定不会老老实实的跪着,那多无聊啊。
叫小年给她电子屏幕上搞了一个宫斗剧看,这玩意还真是好用。
他还在想,以后回到原来的世界,要叫小年也整上这个高科技。
正看到滴血认亲紧张刺激的关键戏码,就看到小柳那丫头从远处慌慌张张跑来。
嘴里还呼喊着:“小主,小主。”
阮桃芷此刻还有心调侃,这丫头怎么还是如此冒冒失失的。
以后怎么做她身边一品大宫女。
罢了罢了,以后慢慢调教就是了。
在小柳眼里,自家小主是弱小可怜无助,已经跪得面色发白,平时娇艳欲滴的嘴唇毫无血色,哪里还有那光鲜亮丽的模样?
愧疚、懊恼、自责的滋味涌上了心头。
为什么要让小主一个人出去呢,小主何曾受过这种罪,肯定害怕极了。
若是小主出了事,她怎么跟老爷少爷们还有夫人的在天之灵交代。
当然小柳不知道的是,阮桃芷这个女人怎么可能给自己受气,只是表面那么惨罢了。
她一早就花了15积分在商场买了一个“面如死灰”丸,中途趁看守的宫女不备,咽了下去,完全不会对身体有影响。
做戏要做全套嘛。
小柳眼泪奔流而出,止都止不住,嗓音都沾满哭腔,扶起阮桃芷:“小主,奴婢带你回家。”
旁边的小宫女也面露不忍,虽说她们是贵妃的人,但阮常在位分再小是主子啊,她们这些下人也不想得罪。
算算时间也快到了,使了眼色,对小柳说:“你带你家主子走吧。”
“奴婢背你。”小柳抹了一把眼泪,拉着阮桃芷就把她背起。
阮桃芷是有些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