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永军?是不是火柴厂苗凤英的对象来着?”这时翟红霞插了一句。
“对对对,就是他。”陈颖点头应道,感觉找到了知音。
她虽然从没见过肖永军,但早闻其名——当然也不是什么好名声就是了。
他跟她丈夫是同校同届的同学,只是专业不同。她丈夫毕业留校十来年,从普通讲师做到了副教授。肖永军学经济的,在手帕厂做销售,直到手帕厂倒闭,他还是个普通销售。
其实他们经贸大学,经济贸易相关专业都是王牌。这年头的大部分毕业生,都会被分配到跟专业紧密相关的单位。
肖永军进了效益算不上多好、规模也没有多大的手帕厂,跟经济勉强能算沾边的销售科——可见其专业水平。
不过他能让陈颖知道,还是“得益”于他的老丈人苗厂长。
苗厂长作为附近国营厂一把手,自然知名度颇高。本来在他的领导下,手帕厂效益是每况愈下,背地里工人骂的厉害。
就是这时,他被肖永军偷了家,拐到了他女儿,他女儿非要这个男人做他女婿,要死要活的,他也只好捏着鼻子认了。
当时除了长相学历一无是处,被一群最多高中、平均勉强能到初中学历的销售科前辈们,嫌弃得不要不要的肖永军,一跃龙门,成了厂长的乘龙快婿。
当然这还因为苗厂长的女儿苗凤英跟他,称得上是半斤八两。
一个在火柴厂的会计科,厂内外都闻名的“体面苕”;一个在手帕厂的销售科,公认的“绣花枕头”。
两人可称得上是“绝配”,自然沦为了众所周知的笑料。
“你怎么知道他媳妇是谁?”沙知秋有些惊讶,他只听肖永军提起过他媳妇是火柴厂的。
但他也没细问对方媳妇是谁,竟没想到,自家媳妇居然知道?
陈颖深知自己丈夫的“阳春白雪”,业余时间多在看书、思考,有些书生气,很少有跟别人闲言碎语的时候。此时便跟他讲了这个过期“笑话”。
沙知秋对其他的事情不予置否,但对肖永军的专业水平,那也是想起来就让他一言难尽的——当年他上大学时,没少辅导过其他专业的鹰语困难户,肖永军算是里面差得特别离谱的——
“他刚入学的时候,连鹰语字母表都背不顺,常跟拼音搞混淆了,都不知道他原来老师怎么教的,哑巴鹰语学成这样还能考上大学,这是世界第八大奇迹吧。”
回忆起曾被当时做辅导员的老母亲托付,辅导她们班学习困难户肖永军的痛苦时光,让沙知秋少有的毒舌起来。
“就没人怀疑他是冒名顶替的?”翟旭表示疑惑,这种事情刚恢复高考时屡见不鲜,后来有些学校只好开学时就来场摸底考试,来考察学生水平,还真被查出来几个。这事还登过数次头版头条,便是他这种没上过大学的人都知道。
“查过,不是。当时有专门调取他的高考卷核对笔迹,还派了好几个老师去他家乡调查,最后核实无误。他家在个山坳坳里,他能一路走出来也不容易。”也是当时他妈是肖永军班的辅导员,他才知道一些细节的。
学校考虑到肖永军出身极度贫困地区,从山里面考出来的困难,便组织了同学和老师一起辅导他,可以说是把饭嚼碎了喂到他嘴里。
结果临到毕业,还是没喂出什么名堂,勉强让肖永军混到不被劝退的边缘。毕业证还是他自己找到了接收单位,学校领导捏着鼻子发给他的。
翟翟在旁听着这些,都惊呆了——因为原著里对女主父母的描述,显然不是这样的。
剧情里,女主爸爸非常努力工作,但是怀才不遇。下岗后再创业,也是天天扑在工作上,恨不得住在办公室里不回家。
女主妈妈重生前,就总是哭闹,并且让前厂长爸爸给丈夫施压,企图让丈夫顾家——但最后,在几次创业失败倾家荡产时,她丈夫把这一切都怪到了她的头上,并且她自己也自我PUA的认为,就是她的错。
于是女主妈妈重生后,便放手不再管丈夫,一心只是培养女儿,顺带利用自己记忆里的暴富机会,一路捡漏。果然丈夫反而更爱她更黏她了,家里矛盾都小了,再不是天天鸡飞狗跳般的生活了。
她把这一切的变化归结于,她对丈夫的“放手”。还一直这么教导女儿,要给予自己以后的伴侣充分的信任,以及自由空间。
翟翟看文时,就觉得女主妈妈一股浓烈的娇妻风。但评论区一片夸赞妈妈大气,有大女主的风格。让她产生一种,可能自己带着批判眼光看文,以至于思想要求过于高了,让自己无形之中变身钢筋的错觉。
现在看来,自己其实还是正常的,不正常的是原著。
虽然她再次坚定了自己的信念,但也不得不承认,女主爸妈他们,可能还是有“主角光环”的。
不然现实里,经过高考洗礼,却在大学表现得犹如智障,以至于老师同学用了四年时间,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