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宁可以被灭,可她不该被当作棋子利用。
他也没想到,他小时敬着爱着的表哥会是这样一种人。
萧定仁说完就走,没有多一刻停留。
看着余下渐凉的茶,萧定安心里有些苦涩。
好好一个心向明月的人怎么会是那个女人和那个男人生出的孩子?
皓月当空,城西的山间上的一处角落里火烧得正旺。
不知不觉次曲已离开七日了。
萧定安果真在她的衣冠冢前找到给她烧纸钱的江尘兰。
“大晚上的一个人跑到这里来很危险。”
她本极为伤怀,十分沉浸,但萧定安冷不防像个鬼魂一样吓得江尘兰差点一头栽进火堆里。
萧定安下意识去伸手搂住她的腰,在片刻对视后松开。
江尘兰理理衣服,若无其事的道:“殿下只要别突然出现吓死臣女臣女应该会安然无恙。”
她也没办法啊,哪儿有为西宁
人立衣冠冢的道理?
何况,陛下体贴将军府,已经允许为次曲建了墓地。
她只好偷偷摸摸为次曲立碑,为次曲烧钱。
回上京后这是两人第二次见面,萧定安才想起她偷摸浑入军队的账他还没找她算,斥道:“江尘兰,什么时候改改你爱乱跑的毛病?”
“你本事大,能在本王眼皮子底下混入军营就罢了,这荒山野岭的,真出事了谁能知道?”
萧定安拿出祭品,摆在月下。
江尘兰跪着继续烧纸钱,不服气的回道:“臣女爱往哪儿跑往哪儿跑,又没跑到殿下的宫里,殿下管得着?”
“你若跑到本王宫里本王还能放......”
他总说这种模棱两可的话,让江尘兰以为她似乎的也可以,但现实就是现实,容不得她胡思乱想。
她看了一眼祭品,不满的皱起眉头,打断萧定安的话:“怎么没有羊肉干?”
“宁州远在千里,本王上哪儿去找羊肉干?”
纸钱绕着风飞啊飞,那堆火很快就灭了,江尘兰看着烧得黢黑的纸钱隐没在黑夜里,又想起了营帐里一剑下去后她脖子不住往外冒的血。
都七天了,她想起那场景还是会和黑夜面面相对,感叹多好一个人怎么就没了呢?
萧定安拍了拍她,怕她想不开,温声道:“下山吧,本王有事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