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机会把事情挑明。殿下,若是不信任就不信任,何必浪费时间在猜测上?”
江尘兰神色自若,“说句大不敬的话,现在不是臣女离不开殿下。”
她有这份自信,她离了萧定安也能刃了林白,可萧定安若是离开她只能病死。
“你的意思是本王还得求着你别离开本王?”
江尘兰挑眉,“臣女从没说过这话。”
泛着蓝的光稀稀疏疏的布在她的脸颊边,将那皮肤照得如水晶般通透,她不卑不亢的与他对话,隐匿的光里是看不见的傲骨。
他不舍,却违心的回答她,“你不愿大可去找别人,本王从没强迫过你。”
萧定安死死的盯着她,忐忑的等她回应,平生第一次怕有人跑掉。
他很矛盾,他清楚的知道江尘兰的选择是她的自由,可他还是忍不住想留她在身边,于是目光比言语更快一步的做出了挽留。
江尘兰固然和善,但自小也没受过什么委屈,难得碰到有人这般不识抬举。
她有点气的问道:“殿下,臣女想听一句实话就这么难吗?”
她没走,萧定安的心往下沉了两分,在犹豫后说出了实情,“上次那女子公堂揭发林白的玉佩哪里来的?你又如何得知那纹着虎纹的人是将军府的人?以及,你为何无缘无故要和他退婚?”
萧定安一语中的,倒让江尘兰一时真不知如何解释。
半响,她才慢悠悠的开口:“子不语怪力乱神。”
“先贤的话
。”
“先贤的话也并非全部有理,我梦中梦到林白设计陷害我,与我成婚,最终利用我害得江家白骨成山。”
“那玉佩,我捡的,我也不知为何捡到了那块玉佩,或许是上天垂怜吧。”
萧定安信了七八分,却仍然问道:“就因为一个梦?或许是荒谬了些。”
“其实这个梦我没有说全,梦里,他利用丞相府,西宁王,六皇子,在殿下即位那天起兵造反,篡权夺位。”
萧定安的动作顿住,酒杯停在半空。
她的梦,似乎太巧了些,可一切又都对上了......
江尘兰道完后立即跪下,“大逆不道之言,请殿下恕罪。”
如此说来,他和江尘兰就这样被捆在了一起。
他压住惊慌不适,淡淡道:“梦而已,你何罪之有?”
“虽是梦,却叫臣女胆寒,怪力乱神之说,可不信,却不可不防,未雨绸缪才是明哲保身之道。”
萧定安从来相信自己的判断,理由动机表现一致,加之他对这女子主观的臆断,她说的话,他照单全收。
萧定安心里那块巨石终于瓦解碎裂,给他留下不小的震撼,他道:“江姑娘,回去便帮你退婚。”
“殿下信了?”江尘兰没想到她的行动还不如一个荒诞的梦境说服力大。
“江姑娘想必在相府的日子很安稳,许多生存法则都不了解。但适才那句话精辟至极,未雨绸缪才是明哲保身之道,准备做到这个份儿上,本王是不能不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