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妇想请陛下召一人进殿,便是前些时日云淑妃向臣妇要的丫鬟香琴。”梁悦婠此时倒是有些激动,她不知道今天这场戏到底能成功多少,所以她既是唱戏人,也身在戏中。
天和帝准奏。
香琴进来请安后,天和帝说道:“说吧,这丫鬟知道什么?”
梁悦婠转向香琴,向她点点头。
香琴声音因恐惧而颤抖,她说道:“我自小服侍我们小姐,相府的三小姐梁雨萌。小姐早些年因与大小姐,便是现在的永定侯夫人有过争执,被夫人打断过一条腿,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虽然后来被治好了,但是断骨的地方,一定能诊断出来。”
云淑妃听到这话,哆嗦了一下。
香琴又说道:“本来三小姐是要嫁入太子府成为侧妃的。但是…”
但是什么,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
薛皇后现在无比愤怒,怒道:“说重点!”
天和帝此时倒是一脸讥诮。
梁悦婠觉得帝后的这份感情也不过只剩几分来维持这虚假的平静。
今日过后,怕就丝毫不剩了。
香琴已经满头冷汗:“陛下赐死的旨意下来后,老爷便令人偷梁换柱,将小姐送往法华寺。奴婢是跟着伺候小姐的,一同被送往法华寺。”
“那她怎么成为的南疆公主!”天和帝此时倒是冷静下来,仿佛云淑妃等人注定是死局,倒想知道他们怎么瞒天过海的。
“谁!谁是南疆公主!”傅嘉译此时惊道,他原以为天和帝要趁机处置他和云淑妃,但却召了梁悦婠还有个宫女说些陈年往事,他不敢插嘴,只能听着。
听到现在再傻他也明白,梁靖当着他们父子俩眼皮下偷梁换柱。
那这个云淑妃是谁?梁雨萌?怎么可能?
傅嘉译瞬间有种恶心的感觉蔓延全身,他不可能忘了他与梁雨萌大婚当天带给他的耻辱。
没想到,现在这个云淑妃居然还是梁雨萌,他已经两次在这个女人身上栽了跟头。
傅嘉译直接起身掐住了云淑妃的脖子低吼道:“贱人!你到底是谁!”
云淑妃被傅嘉译掐的根本说不出话,身上刚穿起的里衣再次滑落。
梁悦婠见此想着,这次梁雨萌真的躲不过了。
“放肆!你是打算灭口吗?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皇!”天和帝对着傅嘉译发火道。
傅嘉译不情不愿地放了手,云淑妃不停地咳嗽,天和帝一眼都没再看过去,只对着香琴说:“继续说!”
香琴低头说道:“小姐怎么成为南疆公主的,奴婢并不知晓。只是突然有一天老爷派人将小姐接走了,然后下令对我们灭口,奴婢那天去后山给小姐采花才躲过一劫。后在街上又遇到了大小姐,大小姐可怜我便安排我在城外一小屋住着,给我个栖身之所。”
天和帝看了眼梁悦婠,语气中带着试探:“怎么说,你完全是偶遇这个丫鬟了?”
梁悦婠低头说道:“是的,后来嫁入侯府,我身边的丫鬟又太少,所以想起了香琴,便将她带在身边。”
“梁悦婠,你父亲勾结南疆,试图颠覆我北启江山,你又当如何呢?”天和帝想知道梁悦婠的意图。
这时魏公公来报:“陛下,梁相在御书房外求见,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当面陈情陛下。”
此时天和帝身为帝王的威严已完全展现,冷笑道:“让他等着!”
又转头看向傅嘉译和云淑妃说道:“你们俩还有皇后和梁悦婠全都过来,我今天倒要听听你们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说完,便拂袖而去。
薛皇后此时恨不得杀了云淑妃和梁悦婠,她已经察觉这局和梁悦婠脱不了干系。
“梁相,何事?”天和帝的语气算得上冷漠。
梁靖却像是毫无注意一般,甚至有些担心与抉择,双手捧着呈上去一些东西说道:“陛下,这些东西事关北启江山与太子殿下的清誉。臣查到了确凿的证据才敢来面圣。”
天和帝看了这些信,全都是傅嘉译与乌克杨的往来信件,不仅字迹是傅嘉译的,而且右下方明晃晃的盖着傅嘉译的私印。
天和帝原以为傅嘉译只是私下与南疆有某种约定,没想到他这个亲儿子甚至觉得这个太子当的太久,按耐不住,想要成为下一任北启帝了。
这次天和帝的蛊便是傅嘉译联合云淑妃的手段。
“这些东西你怎么会有?”天和帝心里早已怒火中烧,但是这些东西也不可能尽信。
梁靖倒是不慌不忙地说道:“不瞒陛下,臣一直跟随太子殿下,毕竟他是北启未来的储君。只是之前有此臣在太子幕僚陈迪的书房发现南疆方面的东西,思前想后,臣觉得有些蹊跷,便留了个心眼儿。这些东西只是些不重要的信件,臣在奏折里也上表了其余猜测。臣怕殿下会做出对不起北启的事情,便想着先来面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