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茉没想到梁悦婠那么快就回来,一时间又惊又怕。
“你…你怎么!”方茉语无伦次的连连后退,梁悦婠笑道:“我怎么那么快回来是吧,哎,让方姨娘失望了。”
方茉看着这样的梁悦婠着实害怕,以前梁悦婠再怎么讨厌她,也不会这么满脸恶意却又笑着与她说话,这让她有些心慌。
突然方茉捂着肚子,额头渗出些细汗:“老爷,老爷,我肚子好痛啊!”
梁靖原以为方茉只是被梁悦婠吓住了,但是仔细看着又不像装的。梁悦婠却开口道:“父亲,您还不让下人去请大夫啊,可别您这回来个完好无损的女儿,倒是损失了个妾啊!”
梁靖现在恨不得毒哑了梁悦婠。自从宫里回来,那些表面的父慈子孝,梁悦婠是装都不愿意装了,嘴巴里像是装了刀匣子,一句话带个刀子。
大夫一把年纪了,被下人带着一路小跑至厅中,气喘吁吁。方姨娘正躺在软榻上哼哼唧唧的叫着。还不等大夫平静下来,喘口气,梁靖便吩咐道:“还愣着干嘛,快点把脉!”
大夫不敢耽误,片刻过后,便起身抱拳道:“恭喜相爷,这位夫人是有喜了!”
梁靖喜出望外:“真的?你再把一次脉确认一下!”
大夫擦了擦额头的汗,微微弓着身说道:“草民确认无疑,脉如走珠,喜脉无误!已有两月之余!”
“好!赏!”梁靖大喜。
方姨娘听到这话也不哼唧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满心欢喜。只是想起刚刚的腹痛,方姨娘问道:“那我刚才为何会腹痛呢!”
大夫说:“可能是夫人受到惊吓,才引起的腹痛,待草民回去给夫人开一方安胎药,每天按时喝着,便可无碍!”
梁靖挥了挥手:“去吧!”听到这话,梁靖更加仇视梁悦婠了。
待大夫走后,梁悦婠却是没有任何反应,只说了句:“那就恭喜父亲,恭喜姨娘了,看来我昨天还真是说中了,姨娘肚子里真有个小妹妹呢!”
方茉仗着有孕,气势也上来了反驳道:“我倒是希望能给相爷生个儿子呢,不求他大富大贵,最起码不会跟他亲生父亲顶嘴,离家出走!”
梁悦婠脸色突变,看向方茉的眼神中充满杀意。不过片刻又转怒为喜,笑道:“姨娘这话不错,生个儿子也好,不用给人做妾,那我在这希望姨娘和父亲喜获麟儿了!”
梁靖看着梁悦婠与方茉在这夹枪带棒的争论,心里烦得很,对梁悦婠说道:“还不回你自己的屋里待着,这段时间没什么事你就别出来了,看着心烦!”
方茉听到这话安心了不少,她最怕梁悦婠趁机对她肚子下手。
梁悦婠笑道:“既然如此,那女儿先退下了,这一身的毒还没解干净呢!”
梁悦婠还没走远,梁靖毫不避讳的说着:“在宫里死了倒是不错!”
丁香和安若都忿忿不平,梁悦婠却乐得喊道:“可惜啊,祸害遗千年!”
方姨娘起身摸着那还扁平的肚子,对着梁靖笑道:“老爷,消消气,反正她也是要嫁人的,虽说圣上准许她婚事自己做主,但是实际上还不是老爷您拿捏在手中。况且如今我肚子里也有了您的骨肉,您就不必为她费心了。”
梁靖听着方姨娘这番话,又看着她的这个肚子,搂着她说道:“宋清玲生个两个孽种,真是晦气。茉儿这一胎定是个男胎,等他出生,直接养在你膝下,由我亲自教导!”
方茉听闻十分高兴,吹捧道:“由相爷亲自教导,那便是这孩子与妾身的福气了,待他长大后,定能为相爷分忧!”
梁悦婠说到做到,这半个月来,除了每日去安宁堂向梁老夫人晨昏定省,便再也没有离开过自己的随心院,身体里的毒也排的差不多了,脸上的伤痕也看不出来了。
这半个月,方茉倒是过得极为顺意,梁靖特意向梁老夫人求情,免了方茉的晨昏定省。而且命厨房每日炖燕窝送过去给方茉滋补。
方茉只等着这个孩子生下来 ,便彻底将相府后院笼络在手心。
这天,突然街头流出一则流言,说当朝丞相的爱妾竟然是靖州最大青楼里的花魁。
梁靖自然也听到了这则流言,只是方茉还在自在的养着她的胎,并不知晓外界的动静。
梁靖怒道:“给我去查!什么人敢这么污蔑相府!”梁靖第一反应是他的政敌想用这种办法污蔑他,毁他清誉,令言官弹劾他。
只是有天他下朝回府,刚上车后,便发现马车坐垫上安然的放着一封信。梁靖问着车夫:“刚刚有人靠近过我的马车吗?”
车夫回道:“没有人来过,小人一直在这守着,等着老爷您下朝呢!”
梁靖将信将疑的坐了回去,拆开信封,越看到后面越生气,最后竟将信撕得粉碎。
信上清清楚楚的写着方茉的身世,和如何处心积虑嫁到相府,最后还不忘了嘲笑梁靖,竟然娶了个青楼女子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