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没有了热闹看,曹仁身前当即成了开阔地,刚才的表现显然让曹仁上升到了碰瓷男的高度,毕竟能把磁瓦碎片踢到自己的车轱辘下,反将一军碰瓷男的有钱人怎么看也不比碰瓷男好哪里去。
经过一路询问,终于找到了张敬东的那个多宝阁,整个潘家园除了牌匾名字不同外,大体外观都差不多,都是古色古香,要不是看到了王北极的车,曹仁还差点错过这个地方。
左手拿着哥窑的葵花洗,右手随便夹着几个所谓的汉唐宋的盘子走了进去,而王北极此时正坐在太师椅前,端着茶水看着张敬东的收藏,时不时露出一抹震惊的表情。
“老弟,你怎么才来啊,我以为你走丢了呢,差点让司机去找你。”
王北极说完便暗示曹仁坐到自己身边的太师椅,张敬东在王北极对面摆弄着茶具,看向曹仁微微一笑,随后便盯着曹仁手上的东西,眉头时不时皱起。
“嘿,遇到碰瓷的了,这不,五千块钱淘了这么多东西,这个,唐朝的,这个汉朝的,这个可厉害,商朝的,当初妲己用她喝过汤!”
曹仁虽然嘴上说的跟真的一样,但扔在桌面上的随意劲却像个玩笑,显然是知道行家在场,这些都是些开玩笑的话。唯独那个最脏,满是碎花纹路的宋朝哥窑葵花洗放在手中没有如其他的一样扔到桌子上。
“潘家园这地方多的是这种人,前阵子还有一个轩辕剑现世,那才是个笑话,上面写着泉州造!”
张敬东是知道其中的套路的,他在潘家园这么久什么样的行骗方式没见过,有如今的身价他也不那么干净,而且曹仁这么有钱五千块钱买个省心也不算什么大钱。
“那我还亏了,人家好歹师出有名,当工艺品卖也能值二百,我这堆破盘子破碗,三块钱都没人要!”
曹仁说完,三人当即哈哈一笑,显然把这件事当成了乐子。张敬东将为曹仁斟好的茶水放到他面前,目光锁定了曹仁手里那件唯一一个没有当笑话的葵花洗。
“曹老弟,我能看看你手里的这个东西吗?”
曹仁之所以这么做也是为了引起张敬东的注意力,毕竟这玩意卖相实在太惨了,在葵花洗的边缘还有几粒已经风干的米粒,泛起了黄色,说不出的难看。
“可以啊,哥窑的,正经好东西,不过我建议张老板最好洗一洗再看,不然看不到里面的本来面貌。”
曹仁说完眼睛直视张敬东,虽然有些话没说,但也说了,全在眼睛里。
“自然,自然!”
张敬东说完便招呼着跑堂的将专业的工具拿了出来,毛刷药水一应俱全,随后戴上了手套带着两人来到了后堂,拿着放大镜一点点的清理着葵花洗身上的污渍。
很快原本油腻腻脏呼呼的葵花洗露出了本来的面目,灰青色的外表,满布不规则裂痕。而张敬东开始为二人讲解哥窑的瓷器。哥窑瓷最明显的特征是釉色沉厚细腻,光泽莹润,好像凝脂;若置之于显微镜下,可见瓷釉中包含的气泡好像聚沫串珠,凝腻的釉面间炸裂有大小不一,或密匝或疏落,其网纹之色浅黄者宛如金丝,细黑者如铁线,二者相互交错,因此被名之为“金丝铁线。
“好东西啊,好东西!哥窑的东西一直是迷,虽然是宋后期生产的东西,但是存世量极其稀少,国家博物馆里虽然也有,但是不多,而且大都是米黄色,而曹老弟这件可是青灰色的,简直是极品中的极品。96年曾经拍卖过一件类似,品相不如这个当初都已经是接近五百万的高价,如今曹老弟这件恐怕要上千万,甚至上千大啊!”
张敬东越看越是喜欢,恨不得将这个葵花洗盘下来,奈何囊中羞涩,根本没有这个能力。他的钱全部投到了开辟的另一个行业,只不过试错是需要成本的,这也是他欠账的根源。
“老张,此话当真?”
“咱俩认识这么多年我何曾骗过你,自然当真,好东西啊,好东西,曹老弟果然不是凡人,潘家园这么多年来碰瓷的数不胜数,但碰到真东西却出地摊的价你是第一人!”
张敬东说完一脸敬佩的看向曹仁,随后依依不舍的将葵花洗送到了曹仁手里,一开始张敬东也曾动过歪心思,但是当看到曹仁笃定的眼神之后他就死了这条心,显然曹仁是懂这个价值的。
曹仁接过这个捡漏来的葵花洗,又看了看若有所思的王北极,随后便将葵花洗递到了王北极面前。
“大哥喜欢?五千块买的东西,送你了!”
张敬东听着曹仁嘴里跟王北极如出一辙的话不由得想到这俩人到底是不是亲兄弟,怎么说出来的话都那么气人。
“喜欢,我是真喜欢,但是我的喜欢是他潜在的作用,老弟,你真的愿意忍痛割爱送给老哥?”
王北极有些玩味的说道,就在昨天自己还说送曹仁房子,如今曹仁拿着古董将送的话原封不动的还了回来。
“老哥喜欢我自己愿意送,张老板,麻烦您找个包装给我大哥装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