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我变得多愁善感了,你自己不也变得更近人情了不是吗?”如今那婚事和姜深回朝之事已成定局,南宫清羽便不想再提,遂岔开了话题。
“一年也没想着给我寄几封信,每封信里却都提到了一个人,怎么,不带出来给我瞧瞧?”南宫清羽把话说开之后,就回到了之前与姜深自然相处的状态,“我记得……他是叫什么浮生是吧?”
南宫清羽知道的姜深,是一个不会对任何人或者事付出过多感情,冷漠又果断的人。
所以当他在姜深的来信中反复看到浮生时,他就知道这个人对于姜深来说不一般。
南宫清羽是乐意看到姜深多交朋友的,于是对浮生更加的好奇。
他从信中得知,姜深和浮生是在边境偶然认识,因为浮生帮了姜深一个大忙,就姜深被留在了身边。
见姜深没有立刻搭话,南宫清羽又道:“能被你认可做军师的人,一定足智多谋吧!或许还才貌双全?”
这不提还好,一提浮生就让姜深变了脸色。
只听姜深冷笑一声,然后玩味十足的道:“确实足智多谋,能在我眼皮子底下悄无声息的跑了。”
“跑了?!你不会是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吧!”南宫清羽见姜深脸色不对,不是生气而是带点儿憋屈的样子,便开始尽情发挥他的想象。
什么情况下能让姜深不高兴?又是什么情况下才会用到跑这个词?那当然是在被姜深强迫做自己不情愿的事情的时候啊!
在男女之情上,南宫清羽一直觉得姜深是没开窍,没想到他不是没开窍,而是不好那一口!
难怪会对那个浮生那么上心呢!
难怪,难怪!!!他听到什么传闻说定安王去青楼寻一名男子,原来有迹可循啊?
“这个这个……人家不愿意,你也不能强迫人家不是?”南宫清羽觉得自己猜的很对,便开始委婉的劝道,“这个跑了没关系,你总能遇到与你情投意合的……”
姜深:“……”
当初碰见南宫清羽的时候就觉得他的思路不太正常,没想到这么的不正常。
他哪句话哪个动作有表现出像是有断袖之癖的样子?
“你再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今天晚上就不用回去了,明天一早我让太医来抬你。”经南宫清羽这么一挑逗,姜深的神色恢复如常,看似漫不经心的摇晃着手中的酒杯。
南宫清羽顿时就不说话了,他虽然知道姜深是开玩笑,但他是真的敢让他明天被抬着走。
但南宫清羽心里实在是好奇,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姜深,大有一副你不说出个所以然,我就盯着你看一晚上的架势。
“我想让他同我一起回来,他却只留下一张字条就消失了。”姜深至今还记得他看到字条的心情——疑惑,愤怒和无奈。
那是再一次失去的感觉。
“这样的人才不留在身边确实可惜,但他是自由的,跟你回来有太多束缚。”南宫清羽一本正经的发表自己的意见后,话风一转,“所以他留的字条上写了什么?”
“世界那么大,我要去看看。”姜深原封不动的复述了字条上的话,又自顾自的喝了口酒,“如此合理又不合理的理由。”
“但以你的性格,一定会让人去找他的,结果呢?”南宫清羽这回感觉到了姜深的无奈,不想让他继续伤心,只好换个方向说这件事。
“随他去了,想走的人留不住,想来到你身边来的人,无论如何也会来。”
话尽于此,姜深不再多言。
南宫清羽只当他是实在找不到人而选择了放弃。刚想出言安慰安慰,就听见姜深开口道:
“日后来见我不必如此小心翼翼,兵符在今日复命时,我已经私下还给陛下了。”
“什么!!”南宫清羽震惊的一下跳了起来,“你吃错药了?!”
虽是皇帝的亲生儿子,但南宫清羽明显是更偏向姜深的。
对于南宫清羽的反应,姜深见怪不怪,只给了他一个眼神:瞧你那上蹿下跳没出息的样子。
当初皇帝将兵符交给他是战况所迫,现在局势稳定,迟早会把兵符要回去。
姜深猜不到皇帝会找什么理由逼他交出兵符,就变得很被动,索性自己交出去,以退为进,让皇帝放心的同时,还表明了衷心。
他手握重兵,又深得民心,皇帝想放心他都难,所以不喜欢南宫清羽与他来往过多——怕他们合伙谋反。
现在他没了兵力,皇帝自然不会再干涉他和南宫清羽。
再说他现在拿着兵符也没有什么用处,只要敌寇没有完全除尽,只要朝廷之上没什么辈出的人才,那兵符迟早会回到他的手里。
南宫清羽冷静下来,看着姜深眼里满是感动,“呜呜呜,阿深你太好了,我今后一定天天来找你!”
“我可不是为了你才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