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霓裳那样的丫鬟在身边,邵期也是个聪明的,一下子明白过来姜深和沐青宸是什么意思。
她失去意识之前,隐约看到姜深往这边来了,就算没看到沐青宸踹她下去,也有人会向他说明情况,他不可能不知道她现在这样是沐青宸干的。
此刻他们却都不承认沐青宸之前见过她,还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邵期气不过,冲霓裳喊道,“霓裳!你来说!”
她的丫鬟肯定是向着自己的,不能姜深说什么就是什么!
霓裳未立刻答话,而是往姜深的方向偷偷瞅了眼。
姜深此时转而看向霓裳,用眼神示意她说,那深邃的眼眸中,愣是给霓裳看出来了警告的意味。
“奴婢……奴婢是看着小姐不小心落水的……”霓裳怂了,根本不敢不按照姜深的话说。
倒不是她不帮郡主说话,只是姜深给她的感觉太可怕了,让她在他面前不敢违背他的意思。
邵期动了动嘴唇,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满脸的不可思议。
看着爱慕的人一心向着别人,连个多余的眼神都不给自己,手底下的丫鬟也帮不了自己说话,恨意慢慢涌上邵期的心头。
知道装可怜在姜深面前没用了,邵期敛了泪容,死死的瞪着沐思倾,她从小到大还没受过这个委屈,都是因为这个女人!
“姜深!你可知道,我是明月郡主邵期!我父亲是梁州城城主!我母亲是悦然公主!沐青宸推我下水是不争的事实!你以为这样就能包庇她吗?!”邵期怒不可遏,冲着姜深就吼了出来。
这狂躁的模样仿佛完全忘了她才是先动手的那一个。
姜深隐隐有些怒气,倒不是因为邵期吼他,而是因为她仗着自己的身份,话里话外都是要沐思倾好看的意思。
怎么,她当自己这一年的仗是白打的,还是当自己这定安王的地位是好看的?
“郡主明明是自己失足落水,关我的准王妃什么事?我何来包庇一说?
这是问了你家丫鬟和我家暗卫的结论,郡主可不要因为嫉妒我的准王妃就诬陷她!被有心之人传出去了,对郡主的名声不好。”
姜深冷眼看着邵期,将他的说辞贯彻到底,不管是眼神还是话语中警告的意思明显。
这样的姜深邵期没见过,顿时被吓得说不出话,只能恶狠狠的看着沐思倾。
姜深不喜她看沐思倾的眼神,索性又开口道,“你的母亲曾经不顾一切远嫁梁州,这么多年不在南音城,你以为她还是那个在皇上心中最有分量的妹妹吗?
梁州在南音城边境,地带荒凉,你父亲却被皇上指名道姓的派过去,你不好好想想这是为什么?
你的母亲悦然公主,是皇帝的亲妹妹没错,却为何多年都不回来看望她的皇兄?
你可知你的父亲母亲并不是先成婚才去的梁州,而是在到了梁州一年后才成的婚?你可知你的父亲是在与你的母亲成婚后才受封的梁州城城主?
你从小长在梁州城,你的父亲是城主,你的母亲是公主,那里自然有人乐意推崇你,所以你就觉得自己高高在上了?
你若有自知之明就应该知道,你邵期出了梁州城,就什么也不是。你的父亲母亲护不了你,更不敢来指责我。”
姜深说的平淡,却一字一句,往邵期的心上戳。
不是仗着身份嚣张跋扈吗?那就让她好好的认清自己的身份。
悦然公主的事情,是多年前皇室的秘闻,姜深本不该知道的这样清楚,却因为征战要与邵文州合作,将人查了个底朝天。
邵期听完愣愣的,好一会儿才有反应,由于太激动,她开始一边说话一边咳嗽起来,“不!咳咳咳!不是这样的!咳咳咳咳咳咳!”
霓裳连忙上去帮她拍背,“郡主……”
邵期心里不想承认,但又控制不住的回想起细节,她的母亲确实很避讳提及皇上,也从不说他们从前的事。
此次班师回朝,她的父亲是立了功的,本来想带着母亲和她一起来南音城看看,可母亲怎样都不肯来,他们还为此大吵一架……
所以姜深说的,似乎都是事实。
沐思倾在旁边听的咋舌,她属实没想到,邵期家竟然还有这么一回事。
姜深那个嘴跟吃了火药一样,把邵期和她的父亲母亲贬的一文不值,就差把她母亲和皇帝闹崩,与她父亲私奔的事情明说了。
那这么说来,邵期家里看似有权有势,实则根本不用放在眼里,邵文州的手想伸也伸不到南音城。
沐思倾也突然意识到,姜深当时做选择的时候,原来并没有考虑什么权势地位?而是凭感觉选了她?
“郡主尚能与我叫嚣,看来是已无大碍,我这就命人去传话,让你父亲来将你接走,你毕竟是未出阁的郡主,老是待在我这儿,我的准王妃可是要不高兴的。”姜深说完,拉了沐思倾就走,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