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穆收拾书本,黎溪也跟着收拾书本,曹岁这时候走了进来,问大家:“今天班里没有什么情况吧?”
曹岁一直担心郁穆会对黎溪说什么过分的话,忐忑了一整天。
同学们很了解曹岁的心里,齐声说:“没有。”郁穆不但没有什么过分的举止,反而还被黎溪压制摆脸色。
黎溪跟郁穆穿过校园林荫大道,校门口停了很多豪华的私家车,都是来接孩子放学的。
走回大院会经过一条小巷子,黎溪就跟郁穆肩并肩走。
“郁穆,原来你搬过来跟你奶奶住啦。”
“郁穆,你六年级的笔记可以借给我看看吗?”
郁穆:“扔了。”
黎溪抬头看他,发现郁穆竟然比她高了一个头,而且郁穆开始有喉结了,那张唇红齿白的脸蛋有了一点棱角。
他们刚认识的时候,他才比她高一点点。
时间过得可真快。
“那晚上我去你家里找你喔,借你的笔记给我看。”
郁穆还是硬梆梆两个字:“不借。”
黎溪说:“露馅了吧,刚才还说扔了。”
郁穆斜她一眼:“黎溪,我说过,我的朋友,只能有我一个朋友。”
黎溪也认真起来:“郁穆,我觉得不是这样的,我们不可能只有一个朋友。虽然还是很遥远的事,但以后你会上大学,会工作,你在这些地方会交很多朋友,所以我们都不会只有对方一个朋友,就连结婚也可以结很多次。”
郁穆说:“我只有一个朋友,也只跟一个人结婚。”
黎溪蹙眉:“我跟你有点不一样,我不可能只有一个朋友,不过我也只跟一个人结婚。我不要像妈妈一样抛弃爸爸。”
夕阳红照在黎溪白净生动活泼的脸上,郁穆透过那些表象看到她略带无助的失落。
他说道:“黎溪,我们是同一种人。”
黎溪想也不想就反对,瞪着他说:“我们才不是一种人。”
郁穆也没有继续在这个问题上聊,转移话题说:“你很想你爸爸?”
“嗯,他很好,我从懂事开始,他就教我认草药,晚上给我讲治病救人的故事。我很喜欢睡在爸爸妈妈中间,那是我最幸福的时候。”
说到爸爸,黎溪眼里忽然有些泪光,“爸爸离开我五年了,我还经常梦到他,他经常在梦里安慰我,说希望我过得开开心心。但是不管怎么样,我看到妈妈跟严叔叔幸福地在一起,我也祝福妈妈。”
“看你大大咧咧的,我还以为你不会哭。”郁穆伸手粗鲁地一擦,黎溪眼角的泪被抹干净。他的手沾的泪温热湿润,阳光直射有点晃眼。
“我哭了又怎么样?我想爸爸了不能哭吗?”黎溪眼泪又在打转,就是不肯掉下来。
郁穆又是帮她一撇,她眼里的泪水全部被他抹掉:“你想哭就哭,我又没说你不能哭。”
严家在大院门口,郁奶奶家在里面的别墅区,走进大院,黎溪跟郁穆挥了挥手,说明天见。
严旭伟已经在厨房煮饭了,谭思嘉还没有回来,黎溪放下书包后进厨房帮忙。
严旭伟正在剁肉,刀在砧板上发出咚咚咚的声音,看到她进来,严旭伟让她去厅里坐着看电视,一会儿饭就煮好了。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谭思嘉也回来了,还给她买了新的铅笔盒。
铅笔盒上是可爱的少女漫,底色是湛蓝色。
“今早上妈妈看到你铅笔盒旧了,回来路过商场就进去买了一个。”
“谢谢妈妈。”黎溪把铅笔盒放进自己书包,“诊所今天忙吗?”
以前诊所在家的楼下,不管上学还是放学,黎溪都会进诊所瞧一瞧。现在诊所离家远,黎溪想去诊所也只能周末过去。
“还好,病人比较多,妈妈打算招两个人帮忙。”
严旭伟端着菜出来,说道:“回来得正好,可以吃饭了。”
以前诊所关门后,妈妈还得煮饭,现在回到家就可以吃上热饭热菜。
这样也很好。
可是黎溪还是怀念诊所在楼下,家在楼上的日子。
怀念在高新县的日子。
怀念只有她跟妈妈两个人的日子。
洗完澡后,想到谭思嘉跟严旭伟相亲相爱,黎溪莫名其妙地心里又很难过,窝在被子里哭了起来。
手机却在这时振动,抓过一看,郁穆打过来的。
“笔记本找到了。”他说。
黎溪压抑着哭腔,声音有些沙哑:“嗯,我知道了,明天我去你家拿。”
郁穆什么都没说,挂了。
她的声音那么奇怪,还以为他会多问她两句。
过了一会儿,门铃响了,郁穆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叔叔,阿姨,我过来找黎溪复习功课。”
“小穆,快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