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旦上了年纪,就越发容易念旧。年少时所执着的东西,如果在该有的年纪里缺失了,老了老了反而会更加的执着于曾经未得偿所愿的东西。
宫向己从第一眼见到肖文开始,就好像是打开了他尘封已久的记忆。
他发现自己越发地会想到那个故人,不由自主的,就连喝茶的间隙也会走神。
有的时候他会想,如果当初自己勇敢一些,能够给她一个交代,给她一个名分,能够有能力保护她,自己也不至于与她此生不复相见。
肖文的眼睛长得实在太像她了,像到第一次见到肖文,宫向己就险些误以为肖文是她的孩子又或许他们之间一定有某种联系。
因此他派人去查了,结果是肖文与她毫无关系,在这一刻宫向己才知道是自己想多了。
可是,世界为什么会有两个如此相似的人。
他们之间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吗?
“李德胜,你说,是不是她回来了?”
李德胜毕竟是打小就跟在宫向己身边照顾的老人了,自然明白宫向己口中的“她”是谁。
李德胜先是愣了一下,心想皇上这是又想到那个人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皇上还是一直没有忘记吗?可老奴以为这可能只是肖公子与那位长得有点相似罢了。”
李德胜将外面送进来的茶水端到了宫向己面前,“皇上,天冷了,这是御膳房特地为你准备的姜茶,喝点暖暖吧。”
说完,便退到了宫向己身侧,继续开口道:“皇上可能是最近批奏折太过劳累了,一时乱了心神。”
宫向己喝了一口姜茶,感觉身体暖了不少,心想也是,最近忙于国事,都没有好好休息。
“李德胜,来陪我去外面走走吧。”
李德胜看了一眼外面,此时天气已经慢慢地冷了,可看到宫向己一脸倦态,他明白皇上这是想去散散心呢。
李德胜连忙开口道:“是,皇上。”
随后又命人将宫向己的狐裘斗篷顺拿来,“皇上,天冷了,你还是将这个披上吧。”
宫向己看了一眼李德胜手里拿着的斗篷,抬手示意不用了。
宫向己从大殿里出来,沿着御花园走了一段路,忽然在路上看到了一个人影,对着身后的李德胜开口道:“李德胜,那是谁在哪?”
此时已经是夜深了,再加上最近天气变冷了,宫向己也很好奇那个人影到底是谁。
相比较宫向己的好奇,李德胜早已经慌了,他害怕对方是哪里来的歹徒,意图谋害皇上。
他连忙喊了起来,“大胆,是谁?谁在哪儿?见到皇上在这还不出来?”
不一会儿,肖文手里提着一个灯笼出现在了宫向面前。
白天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肖文的心里不免有些难受,晚上的时候怎么也睡不着,他就想着出来外面走走。
却一时忘记了自己这是在皇宫里,他知道自己这一次是犯了大错了,他果断地跪了下来。
开口道:“求皇上恕罪,草民不是有意的。”
说完,便低下了头不再看任何人。
谁知宫向己非但没有责怪肖文,还面带微笑的让他先起来。
肖文一听,有些疑惑,虽然他从小生活在南林,但是他知道这是在皇宫里,戒律森严,一点儿小的举动要是处理不好都会引来杀身之祸。
他缓缓地抬起来头,他想要看一看,今日这宫向己到底怎么了?
为何会对自己这么仁慈,肖文知道自己深夜出现在这里,虽然说不是什么大罪,可是为了警示,少说也会派人责罚自己。
可今晚这样,什么也不说就免了自己的罪,肖文的心里反倒是更慌了。
肖文一抬头,宫向己就看到了他那双与她长得极像的眼睛,瞬间心里又想起了过往。
无论如何他都不忍心去责罚肖文,要是早知道这样,宫向己心想自己绝对不会让刘程阳将肖文押入大牢。
更不会下令,无论使出何种方法,一定要让肖文说实话,让肖文受尽折磨。
想到这里,宫向己看着肖文那双极似某人的眼睛,竟然心虚了。
“快起来吧,这么冷的天,地上太凉了。”
肖文的膝盖其实有些痛了,他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多谢皇上恕罪。”
宫向己看了肖文一眼,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只说了一句,“既然遇到你了,就陪朕一起走走吧。”
肖文虽然不知道宫向己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也不敢拒绝也没有办法拒绝,只能应声答道:“是,皇上。”
肖文陪着宫向己在花园里走了一圈,一路下来,因为穿得有些少,虽然一直走来走去活动着筋骨,可肖文还是感觉后背手脚都有些发凉。
宫向己似乎察觉到了肖文身上的不对劲之处,停下了脚步,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