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稳稳道:“你想保护她,本王理解,只不过若钟书筠真是一个不轨之人,还是告诉她为好。”
“就这一次……”花鸳给他扎好头发,说:“我想,就骗她这一次就好。”
赵夜清答应了花鸳,但他善意的提醒道:“谎言终归是谎言,所带来的一切后果,都是需要说谎者承担的。”
“阿鸳知道的,”花鸳垂眸,道:“即使如此,阿鸳还是觉得……就让岁岁一直认为他是个好人吧。”
一出门,赵夜清突然弯下腰,似乎捡起了什么东西,花鸳问他怎么了,他犹豫了一会,摇了摇头。
下了楼,楼下因为昨日的事情,已经不对外招客了,这客栈的老板是连夜赶过来,对着店小二先骂了一通,看见赵夜清下来,又道:“殿、殿下,事情小的都知道了,咱们这客栈,绝对没有鼠患的可能啊,您看,这不是连个老鼠洞都没找到吗?指定是有人要冤枉小店啊!”
“真相如何本王自会查明,”赵夜清道:“不过今晨有事,等回来以后,再议此事。”
“好、好嘞,”店家哪里敢拦着,说:“好嘞,您慢走。”
岁岁刚巧买好了吃食,花鸳一边走,一边咬了一口肉香四溢的大包子,含糊道:“附近有条小路,走过去就是我经常去的山林,我带你们去。”
赵夜清已经换了衣服带了斗笠,这方的人还不知道是他,纷纷大胆的给花鸳打招呼。
“小花娘,你不是在王爷府吗?怎的回来了?”
“殿下托我办点事情,”花鸳对她笑笑:“我顺便回来看看。”
“唉小花娘,你还送花吗?我这店里没你的花,都没活气了。”
“我的花都在京州……带过来都阉了……抱歉抱歉。”
一直走到远离人烟,花鸳才停下。
“这里的人好像都很喜欢你,”赵夜清抬高帽檐:“他们都认识你。”
“我从小在这儿长大的嘛,”花鸳甩着手里不知哪里扯来的狗尾巴草:“所以就和苏城的人,都混熟了。”
岁岁道:“好厉害呀,多在京州待几天的话,那里的人一定也都喜欢你了。”
“……”
赵夜清没说话,岁岁和花鸳一路有说有笑的,逐渐走进了深山里。
“你看,这个,是可以驱虫的,”花鸳摘下一株草,捏碎了抹在皮肤上:“涂上一点,不仅散发味道,而且虫子咬到的地方也不会痒。”
“真的呀?”
岁岁认真的跟着花鸳学如何分辨花草,赵夜清虽不太想承认,但是他的确对此一窍不通,只能站在一边。
“再往高了走,就能找到殿下的安神药啦,”花鸳又指着远处的果子:“那是有毒的,不能吃。”
“啊,可是它那么好看……可惜有毒。”
“是呀,越是好看的植物,就越要谨慎,唉岁岁你看,这里还有蘑菇呢!”
“!哪儿哪儿!啊!”
“怎么了?”花鸳回头。
“这里,刚才跑过去一只老鼠啊,”岁岁最怕这种东西,心有余悸道:“吓我一跳。”
“老鼠?”花鸳看了一眼赵夜清,说:“岂不是可以……”
赵夜清捞起袖子:“我去抓。”
“不用了殿下,”花鸳两三步跑过去,找到老鼠准备钻洞的地方,一脚踩住:“我抓到啦!”
赵夜清:“……”
岁岁不明所以:“这……为何要抓老鼠?”
“祛除鼠患嘛,千里之堤……那个什么。”
赵夜清道:“溃于蚁穴。”
“对对对。”
带去的几个篮子都被装满了,果真采到了不少药,花鸳道:“野外的草药是除我种的以外,最好的了。”
可惜她种下的,都还没长好呢,否则也不用特意跑一趟。
“快傍晚了,”岁岁道:“我们先回去吧,再不回去要赶夜路了。”
花鸳看了一眼岁岁两手满满的篮子,拿走一个,递给了赵夜清。
赵夜清:“?”
“偶尔也帮帮忙嘛,”花鸳笑了笑,说:“人家一个人拿多辛苦呀。”
“不辛苦不辛苦!”岁岁慌了:“殿下您还是给奴婢吧。”
“无妨,”赵夜清换了只手拿篮子:“也不重。”
客栈里,店主不安的守了一个下午,期间因为鼠患问题也没开门招客,生怕王爷一声令下,他这小店直接没了。
不过已经买了房间的客人倒也没有赶走,比如那个一副书生气息的,已经坐在那处喝了半天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