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易提着早餐走回病房的时候，就见温言趴在姜玖床边睡着。
“喂，醒醒。”关易放下早餐，用手腕推搡了温言的肩头。
温言睡眼惺忪地抬起眼皮。
“嗯？”他迷糊出声，“怎么了？”
“吃早餐。”关易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看床头柜上的粥。
说完双手插兜，拽酷冷漠地走到床另一边坐下。
温言呆坐了两分钟整个人才清醒过来。
看到旁边袋子里热乎的粥，他抬眸望向坐在对面沉默不语的关易。
关易正拿着手机，百无聊赖地刷着。
病房里一片安静。
关易刷着短视频，忽然听到一声很轻的“谢谢”。
他懒懒抬眼——温言在喝着粥。
许是粥有些烫嘴，他小口地喝着。
见他低垂眼眸的模样，关易不合时宜地想，这样看着好像也没那么讨厌。
看了一秒，关易收回视线，颇为不自在地应了一声，“嗯。”
早上九点多。
主治医生前来查房。
病房里瞬间涌进一群身穿白大褂的医生。
周医生走在前面，身后跟着八九个人。
关易觑了那七八个人的胸牌，三个规培生，三个实习生，还有两个见习生。
见这乌泱泱的一队人，他忍不住在心里“哇”了一声。
“医生，他还有多久才能醒？”温言问。
医生看了看姜玖的各项身体指标，显示一切良好，“大概下午吧。”
和家属说完几个注意事项之后，医生去了对面病房查房。
一队人又齐刷刷地离开。
病房里瞬间变得宽敞起来。
手机震动几下，温言按亮手机屏幕一看，锁屏上显示是姜妈妈发来的消息。
温言忽然出声问关易，“你应该没把这几天的事告诉妈妈吧？”
“没。”关易懒懒散散地掀起眼皮，说：“怕曾姨担心，我就没跟她说，哥大概也不会想让曾姨担心。”
“嗯。”温言应道。
关易和温言对视一眼，两人相顾无言。
病房里又是一阵安静。
外头天气正好，暖阳倾斜，蓬松软绵的日光攀上窗台，映亮了病房里，一派安恬静谧的氛围。
姜玖醒来的时间比预计的要早。
“小九！”温言喊了一声。
“我去叫医生过来。”关易也马上起身去找医生。
“要喝水吗？我去给你倒水。”
“嗯……”姜玖感觉眼前有人影在走动，脑海里也有些混沌。
他下意识地伸手拉住身边人。
“……别走。”
温言止步。
“小九，怎么了吗？是哪里不舒服吗？”
姜玖听出了温言的声音。
眼前逐渐清明，他沙哑着嗓子，说：“没。”
温言顺着他的动作坐在床沿，听到他沙哑的声音，不由得说：“我先去给你倒杯水。”
姜玖很轻很轻地摇摇头，他握紧了温言的手，哑声问他：“你……没受伤吧？”
见姜玖醒来第一件事就是问他有没有受伤，温言抿紧唇，眼眶里的泪水险些没兜住。
“没，我什么事都没有。”他双手回握住姜玖的左手。
“其他人呢？”姜玖想了想，又问，“我睡多久了？”
“见熙也没事，那晚警察很快就将那群绑匪就地正法，然后抓回了警局。”温言注视着姜玖，“你昏睡了近13个小时。”
“医生说幸好子弹射偏了，才没伤到要害。”
【宿主，是我让子弹偏斜的！快夸我！】系统在空间里上蹿下跳求夸。
姜玖眨了下眼，对它说：【谢谢你。】
【不客气，这是您应该谢的。】
姜玖很轻地笑了一下。
旋即他稍稍动了动右手手臂。
如温言所说，没伤到要害。
动作间也没有很痛。
“你手上没擦药吗？”姜玖指腹摩挲着温言手腕上的於痕，略微蹙眉说。
指腹柔软地抚过那圈红痕，温言没动作，只是轻声回：“不用，过几天就消下去了。”
说话间，关易带着周医生敲门进来。
周医生过来问了问姜玖的情况，接着缓声说：“你体质好，醒来得比较早，这段时间尽量不要使用右手，以免影响恢复……”
临走之前，周医生又多嘱咐了几句。
“感觉怎么样？会很痛吗？”关易坐下来，无聊地开口。
“还好。”姜玖淡声说：“在能忍受的范围内。”
“不过你怎么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