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又不吱声。
姜玖问它，【是不能说，还是不愿说？】
【都有。】系统老实回答。
面前房门被拉开，姜玖见温言出来了，也没再追问系统。
温言身穿一件毛绒睡衣，站在门口。
姜玖递过牛奶，“温度刚好可以喝。”
“谢谢。”温言笑着接过。
“喝完早点休息。”
姜玖送完牛奶就回了房间，没多做停留。
温言想和他多说几句话都来不及，只能眼巴巴地望着姜玖的背影离去。
夜渐深。
外面雪消停了须臾，姜玖站在阳台，有风吹起他额前的碎发，露出了那双如水般平静的眼眸。
隔壁房间里灯光骤然熄灭，陷入一片黑暗。
姜玖在外面站了许久。
直至夜空中再度落下雪花，他才转身进去房间里。
姜玖和温言只在姜家老宅待了一天一夜。
隔天傍晚时，他们与姜妈妈道别，便驱车回了家。
大雪接连下了数天。
期间，温言都是和姜玖同车上下班。
两人在一起时，会说话聊天。
温言和姜玖说部门发生的趣事，说娱乐新闻，说天气，不论温言聊起什么话题，姜玖总是会有回应。
但久而久之，温言聊着聊着会突然止声。
这时候的姜玖就会偏过头来问他怎么了。
温言看着姜玖淡漠无波的眼睛。
忽而意识到一个事实——
现在他和姜玖的关系，似乎一直止步不前。
两人之间的相处，会让他感觉是和部门的同事聊天一样，只是有说有应，但偶尔才有笑。
前些日子他从姜玖的目光中、话语里、动作间感受到的怜惜与爱意，仿若海上泡沫，转瞬即逝。
之后就此平淡无澜。
似乎这时候的他们，只是一对相敬如宾的夫夫。
是了。
就是相敬如宾。
温言看着姜玖开车时专注的侧脸，忽而眼眶一热，鼻间泛酸。
“冷的话就把车窗关起来吧。”余光瞥见温言微颤的身体，姜玖说。
听到身旁的声音，温言把头侧向车窗一边，摇摇头，只能若无其事地回应：“不用。”
他抬手挡住一侧脸，不敢让姜玖看见他此时的神情。
生怕打破了二人之间的平和，以及假象的亲密。
姜玖不知他心中所想。
他只是摒弃所有偏见，平淡而正常地和温言相处着，等着半年后温言提出离婚。
而他完成任务，离开这个小世界。
两人就这样，各怀心事地生活着。
一个月后。
临近年底，公司租了场地，开了个盛大的年会。
这是温言工作以来参加的第一次年会，他非常期待。
在会场上，他看到了公司的所有员工，大家看上去都很开心。
年会开始，姜玖作为公司的领导，在台上简洁讲了几句话。
风矢科技愈发蒸蒸日上，员工也为公司感到骄傲。
之后便是节目表演。
姜玖下台后，温言的目光便一直跟随着他。
各部门部长，还有副总等人都走到姜玖面前，一一给他敬了酒。
温言也拿起一杯酒，抬步走到附近，等到姜玖周围的人敬完酒后他才走上前。
“小九。”
公司里的人都没察觉他俩的关系，温言借着敬酒的名义，悄声和姜玖说：“酒精伤身，不要喝太多。”
姜玖朝着他点了点头，算是应下。
舞台上灯光闪烁，他站在台下，明暗交错的灯光照在他脸上。
温言瞧见他眉头轻皱着，忍不住走近几步，询问他：“小九，怎么了吗？”
酒香萦身，其中混着一股不知名的浅淡的花香，若有若无，萦绕在鼻间。
姜玖心间莫名腾起一股燥热，头也有些晕乎，听见温言的询问，他定了定神，回道：“有点热，我出去透个气就好。”
话音落下，姜玖把空了的高脚杯放回桌面上，抬步走出年会场地。
温言本想跟上去，但同事过来拉住他的手臂，和他说：“开始抽奖了，听说奖品有绝美海岛行，花销全包，咱们快过去吧……”
同事平日跟他关系比较要好，温言被他半拉半推地带到了抽奖地方。
台上节目已经结束，一个直径约莫一米的大圆盘被推动中央。
周围人头攒动，温言不得不踮起脚来看圆盘上的字。
“天哪！一等奖真的是海岛行！”旁边有人窃窃私语。
温言看着圆盘上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