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玖没说话。
他穿好睡衣，从淋浴间出来，拿起桌子上的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
姜玖问：“周叔，您过去接温言了吗？”
“我在路上了，就快到了。”
“嗯好，麻烦您了。”
姜玖挂断电话，他看着暗下去的屏幕，又再次陷入了沉思。
温言回来的时候，刚走进家门，就看到姜玖坐在客厅沙发上，手里拿着一个平板在看。
温言换好鞋后，停在门口站了一会儿。
许是酒意作祟，他竟情难自抑地径直走到客厅，站在了距离姜玖不远处的地方。
“小九，我回来了。”温言眨了眨眼睛。
姜玖在听到开门的动静就知道温言回来了，只是他以为温言会绕过他上楼休息的。
他完全没想到温言会走过来，更没想过温言会叫他“小九”。
姜玖偏过头，看向温言。
温言身上有酒气，不浓，但两人离得近，姜玖闻到了。
他看着温言酡红的双颊，略微迷蒙的眼睛。
这是……醉了么？
不然怎么会这样亲密地喊他“小九”？
姜玖一直看着温言，却不说话。
于是，温言索性装醉，大着胆子又走近几步，喊道：“小九。”
“我头疼，喉咙也疼，我想喝蜂蜜水。”温言有意地软着声音轻声说。
四目相对，姜玖这下子是确定温言这是喝醉了。
很多人喝醉后隔天醒来会断片。
温言说不定不会记得今晚发生的事情。
但现在……若是记得的话也没事了。
姜玖只想了几秒，他放下手里的平板，起身走到温言面前。
温言仰头看着他，心跳极速加快。
姜玖在温言明亮的目光中，微微低眸看着他，“你先坐着等会儿，我去给你泡蜂蜜水。”
“嗯！”温言眼神清亮，高兴地点了点头。
姜玖走到厨房。
温言坐在沙发上，心情很微妙。
他感觉今晚的姜玖……似乎变了一点点。
变得更心软，更温柔了……
是因为他醉了的缘故吗……
温言看着厨房里在泡蜂蜜水的姜玖的背影，轻摇了摇头，选择不去想那么多。
厨房里传来铁匙与玻璃杯的碰撞声，一声接一声，很是清脆。
声音停下的时候，姜玖从厨房里出来，手里拿着一杯澄澈的蜂蜜水。
“喝吧，喝完明天醒来，头就不会疼了。”
姜玖的声音带着几分不那么明显的温柔。
“嗯。”
温言伸出双手接过姜玖递过来的杯子，小口地喝着。
姜玖见他喝着蜂蜜水，便没打扰他，他微微弯身，拿起沙发上的平板。
“要上楼了吗？”温言伸手，轻轻拉住他的手指。
温言的手指带着凉意，姜玖手没动，“嗯。”
“能等我喝完，再一起上楼吗？”温言单手拿着玻璃杯，眼巴巴地望着姜玖。
姜玖忽然就想到了前段时间的温言，也是会这样主动和他说话，会和他有一些肢体接触。
“可以。”
姜玖站在原地没动，静静地等温言喝完蜂蜜水。
须臾，温言喝完蜂蜜水，正要起身走去厨房把杯子洗干净。
姜玖半弯身接过他手里的玻璃杯，“我来洗就好，你再坐一会儿。”
温言仰头看着他，“好。”
姜玖洗完杯子走回客厅，温言走近他，很自然而然地把手放进姜玖的手里。
“小九，我们上楼吧。”
姜玖垂眼看了看两人交握的手，没松开，“嗯。”
温言第一次觉得喝醉了是件很美好的事情。
姜玖很温柔，对于他的接触也没表现出反感，甚至是平静地接受了他的靠近。
温言高兴地心里直冒泡。
“能走稳路吗？”姜玖看向他。
温言感受着掌心传来的热烘烘的温度，点点头，“可以。”
两人一前一后，步伐缓慢地上了楼。
姜玖把温言带到他的卧室门口。
“洗完澡后早些休息。”
“好。”温言仰起头，看着姜玖，一双圆圆的杏眼亮晶晶的，他笑了笑，唇角显出一个凹陷，是一个小梨涡。
温言对站在他面前的姜玖说：“小九，晚安。”
姜玖在他期待的目光中，缓缓抬起了手，他倾身，揉了揉温言毛绒绒的发顶，动作很轻，很温柔。
唇边露出一个浅淡的微笑，姜玖也回了一句，“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