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里读到了一丝鄙夷，只觉心口刺痛，却没有半分退缩犹豫。
“是又如何？”
“好，好得很！”他目光迸出愤怒的火苗，语气炎凉，“那就提前预祝三皇子妃飞上枝头，一步登天！”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拢月轩的，刺目的阳光照在脸上，眼睛涨得生疼。
左倾颜维持着刚才的坐姿，仿佛全身力气都被抽干，面颊微凉，抬手一触，尽是泪水。
她赌对了，只有祁烬的身份，才能成为压断林染风希翼的最后一根稻草。
“小姐......”虫草来了之后，听见房里的争执，一直守在门口，见林染风拂袖而去，心里一凉，果然看见小姐躲起来哭了。
从小到大，每次跟林公子吵架，小姐都会一个人躲起来哭。
“小姐别难过了，过两日，林公子气消了就会回来哄你了。”
她抹了把眼泪，督见虫草颇有喜感的圆脸，惨然一笑，“以后，他都不会来了。”
虫草心里跟着难受，想问是不是因为小姐失身了，又怕小姐更难过，终是什么都没问，抬起一双粗壮的胳膊搂住了她。
“小姐别怕，奴婢会一直一直陪着你。”
左倾颜心中动容，上一辈子，在御林军包围定国侯府的时候，虫草把她打晕后装扮成了她，想要代她受死，却被殷氏发现，当众指认！
御林军统领，也就是林染风的兄长林诩风，一刀斩下了虫草的头颅，杀鸡儆猴，好不威风。
还记得虫草的头滚到她的身前，在地面上带出一条长长的血迹。
一双圆鼓鼓的眼睛睁得老大，眼角还挂着泪水，仿佛平日里虫草在哭着对她说，小姐，我好害怕！
想到那一幕，左倾颜气息紊乱地闭上通红的眼睛，缓缓睁开时，已经溢满了坚韧。
“好，我也会一直陪着你。”
林家年轻一辈以林诩风马首是瞻，早已站到定国侯府的对面，日后必然不死不休，就此断个干净，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