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是你宫里的?”
谢贵妃哭道:“陛下,妾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
“不知道?你养的疯猫挠伤了朕的孙儿,你一句不知道就能证明此事与你无关吗?”
“果子向来很乖的,从不乱跑,也不伤人,妾也不明白为何它会那样。”
李戬冷笑了一声,“齐豫是朕的皇长孙,他若是有什么差错,朕不会放过害他的人。”
谢贵妃抬手抹泪,她虽然已是快要成年的皇子的母亲,但并未有丝毫老态,反倒越发明艳动人,她本就娇滴滴的,哭得双目通红,只是哽咽地解释道:“妾胆小,陛下知道的,妾连一只蚂蚁都不敢踩死,怎么会去害一个孩子,齐豫刚满月时,妾还抱过他的,妾没有害他,没有……”
李戬只是冷冷晲视着跪下地上的女人,同床共枕多年,他深知从小娇生惯养的谢贵妃没那种心思,只是朝堂上,他的两个儿子争得势同水火,这件事就不会仅仅是一只猫发了疯病,恰好挠伤了他的皇孙那么简单。
更何况,李孚谕现在还在朔北没有回来。
谢贵妃只是哭,御座上的帝王不说话,他垂视的目光冰冷如石,谢贵妃又害怕又委屈,她跪在地上一寸寸膝行向前,像只狸猫一样伏在李戬的脚边,低声抽泣道:“陛下,妾真的没有,真的没有啊……”
高高在上的帝王无动于衷,她哭得嗓子都要哑了,许久,李戬才叹了一声气,弯腰轻轻将脚边的女人扶起。
“不哭了。”
谢贵妃泪眼朦胧,“陛下,您不怀疑妾了?”
“朕知道不是你。”李戬捏住她的肩膀,瞳孔中的冷气散了散,“你再哭,崇明殿都要被你的眼泪淹了。”
谢贵妃嘴唇努了努,想笑,却还因为他方才的冷淡而感到委屈。
“那陛下打算如何处理此事?”
李戬想了想道:“阿豫还小,受了这么久的罪,老七不日就要回京,朕答应他让他的妻儿安生留在皇城,如今却出了这样的事,朕不好向老七,向郑家交代你明白吗?”
谢贵妃点了点头,“妾明白。”
“朕便罚你禁足三月,来堵住那些悠悠众口,至于华阳宫你养的那些猫,便扑杀了吧,这样的孽畜,不要养。”
听到要杀她的猫,谢贵妃又开始哭,可她知道这次的确是自己的疏忽才害得齐豫受了那么大的罪,陛下没有降她的位份已经是开恩了、
“是,妾知道了……”
七王府的小世子被华阳宫的疯猫抓伤,重病差点夭折这件事在朝堂上引起激愤,然而最后圣上只是轻拿轻放,将罪魁祸首的谢贵妃禁足了三月便了事,她过去便盛宠不衰,三月过后,依旧是后宫尊荣华贵的贵妃娘娘,这样的惩罚根本不痛不痒。
郑氏恨不得将谢贵妃与其党羽一干人的皮扒干净。
李齐豫病了的消息当天就快马加鞭地传到了朔北。
素来稳重平和的李孚谕第一次在军中发了大怒,底下的人跪了一片,同样义愤填膺的副将不满道:“陛下这简直是太偏心了,我们小世子被害成那样,竟只是将那毒妇禁足了事,如此轻拿轻放,当真是……”
“慎言!”
一旁的人见他气急了口不择言,连忙出声制止。
李孚谕面色阴沉,他紧紧握着拳头,他与李拓溦不合,此次北上他三番五次派人刺杀便也罢了,这些事与他的妻儿何干,竟连一襁褓中的婴儿都不放过!
他手中掌握着李拓溦派人杀他的证据,只是念在那点可怜的兄弟情分上,李孚谕本不想将它拿出来,可如今是李拓溦一次又一次逼人太甚,便不要怪他反击。
他拔出佩剑,发泄般地重重插在地上,坚硬的地面碎出裂痕,李孚谕深深吸了一口气,道:“去偏院告知公主一声,我们提前回京,明日就动身。”
“是!”